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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脑子里一片混乱,拨开人群,将蚩丽姝平躺着放在了地上,又是拍肩膀又是掐人中,结果终究还是没有把她给唤醒,看到她紧紧闭着的双眼,我一屁股坐在地上,整个人陷入了深深的懊悔之中。
我是后悔了,倘若我当初能够坚持,说不定她就不会如此莽撞地过来;而如果不过来,就不会变成这个样子。
雪瑞和神婆奶奶说过,让我照顾好她,但我终究还是辜负了她们的期望。
现如今,唯一的办法,恐怕就只能原路返回,把她给背回寨黎苗村,交还给雪瑞她们去救治吧?
我这般计划着,而这个时候,突然间身边多了一根黄金禅杖。
我抬起头,却瞧见艾玛把老和尚的遗物给拿了过来,交到了我的手上,并且告诉我,说觉得这东西挺重要的,让我给拿着。
我下意识地接过了禅杖,目光朝着那边望了过去。
而这个时候,那些人也都一个个地朝着我望了过来,当瞧见这些人充满了希望、依赖、信任和感激的目光时,我突然间又有些理解蚩丽姝了。
人这一辈子,到底为了什么而活着?
这个问题我以前一直觉得浑浑噩噩,然而此刻,却莫名地有了一些别样的想法。
把黄金禅杖交给我了之后,艾玛代表被解救出来的众人问我,说接下来该怎么办呢?
我问她,说如果出去之后,你有没有办法安置这些人?
艾玛点头,她告诉我,说她是法新社的记者,在国际上有一些影响力,如果她能够联络到自己国家的大使馆,就能够帮着把这些可怜的人给安置妥当。
我把我那台碎屏的山寨机拿了出来,将里面背得滚瓜烂熟的镇压山峦十二法门给删掉,然后递给了她。
我告诉她,说从这里往西走十几公里,就会有村子,那里也有信号,拿这个电话联系,而这些人,就拜托她帮忙安置了。
艾玛着急,问我不跟她们一起离开么?
我摇头,一边跟她比划,一边用蹩脚的英语说不行,我朋友受了重伤,我不能跟你们走,我得带着她去治病——至于那些人,你放心,这儿大部分的坏人都给她毒死了,你们应该会安全的。
说到这话儿的时候,我突然想起了刘钊那家伙来,四处望了一下,发现这家伙不知道什么时候,居然偷摸着逃走了。
这家伙狡猾,的确是个祸患。
我不放心,带着人到了西面的军营,搜罗了十多支枪,确定这些人有了自保的能力之后,方才与她们分道扬镳。
离开的时候,艾玛特意问起了我和蚩丽姝的名字。
我想了想,最终还是没有告诉她。
艾玛遗憾地带人离开了,而我则背着蚩丽姝,沿着我们原来的方向回去。
这小妮子别看着是个长腿大妞,但却并不是很重,九十多斤,若是以前的我,或许扛着费力得很,但是现在却还是勉强能够忍得。
我把这个,当做是一种修行。
折腾大半夜,我又咬着牙坚持一宿,瞧见天蒙蒙亮,人也快到了极限之中,刚刚想要找一个地方歇下,这时却听到身后传来一阵低吟来。
啊?
我心花怒放,转过头来,瞧见蚩丽姝也是刚刚睁开眼睛,望着我,说这是哪里?
我告诉了她,结果那妮子张开嘴,一下子就咬在了我的肩膀上。
我“啊”的大叫一声,说你疯了么?
她怒气冲冲地说道:“我说要北上,你怎么又背着我往南方回去了,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我说你都伤成这样了,还去什么北方?
她一下子从我的背上跳了下来,朝着我屁股踢了一脚,我一个踉跄,差点没有跌个狗吃屎,回过头来,却见她气愤地说道:“我就算是受了伤,也比你强!来来来,咱们打一架,看看谁的拳头比较硬,就听谁的。”
我瞧见她张牙舞爪的模样,实在无奈,只有苦笑,说得了吧,我们上次打了一个赌,我哪里敢跟你比?只要你身体没问题,我都听你的。
她咧嘴笑了,举起手来,说好,我的第一个命令是——停止前进,原地驻扎!
说罢,她突然瞧见我用来当做拐杖的黄金禅杖,哈哈大笑起来,说看不出来啊,你眼光挺不错的,知道这玩意比那枪火值钱?不错,不错,我可以拿这玩意,给你做件东西,感激你背我大半夜的恩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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