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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很不一般。
当然,最重要的是胜利属于咱郑某人。
“哥哥,大胜啊。可惜走了李存勖这厮,说是往南边去了,追吧!”又立新功的黑爷把一双黑手猛搓,欲将贼酋捉拿,表达了宜将剩勇追穷寇的决心。心里却在嘀咕,怎么开口跟大李提移镇好呢?
李存勖主力溃散,只要咬住不放,这厮再难翻身。就沙陀人在河东的口碑,只要大军到了晋阳城下,自有人绑了李存勖出来表功。
河东,已经胜利在望了。
振武军有点偏,是要云中,还是要忻、代?
不成把这片土地都划拉上?
郑守义贼眼溜溜地看看辽王,心说,舍得给我么?南下作战,还是要不要再多出力呢?
辽王仿佛没有郑守义这般激动,神态十分镇定,道:“我已遣斥候警戒,军士疲敝,抓紧休息。”
郑大帅感觉兜头被浇了一盆冷水,追问道:“不不不追了?”
“追什么?经此一役,李亚子在草原还有甚威名?让他回晋阳好了,丢了代北,他就是冢中枯骨。李亚子?狗屎。哈哈哈哈!”辽王突然放声大笑。
扫平代北,整个北方草原,就全在手中了。至于晋阳,哼哼,会有地,都会有地。得意之色,已经爬满辽王的眉眼。
平心而论,此次出兵实属仓促。
没办法,义父他老人家要死,难道还挑时候?还来跟他李某人打商量?
在走与留,在急战与缓战之间,辽王也曾反复权衡,李可汗也是左右摇摆。
与朱三相比,卢龙地狭民贫,兵微将寡。朱三能在潞州一战扔掉十万大军,他李某人可没有这个魄力,没有这个胆气。
他只有这些钱,只养得这些兵。
他是一个萝卜一个坑,别说十万,丢个一万都得伤筋动骨。
虽说卢龙与河东交战不落下风,但是深入代北,其实非常冒险。
为了麻痹李存勖,为了捕捉战机,他李某人真的是机关算尽。
休看他兵力占优,但这里是草原,是草原。
如果李存勖再谨慎一些,真的躲远,又或者避开了他的雷霆一击,与他在草原拉锯。李存勖固然难受,他李崇文难道就好受?
别的不说,就扔在这里的钱粮,辽王都不敢问。
对于他来说,这也是一场豪赌。
真正的战争,少有荡气回肠,那令人心弦扣动的精彩亦属罕见。但是,身处其间,尤其作为辽王这样一个参赛选手,其中的惊心动魄,也就只有他自己能够体会了。
今日功成,如何不喜?
郑守义毕竟不是辽王,并不能体会带头大哥的煎熬。
既然大李子已经下了决定,他就不再多嘴。
转回来,锅里的羊肉、胡饼已经煮烂,小屠子殷勤地给爸爸盛了一碗,乖猫般伺候在侧。郑爷大口吃着,嘴里不清不楚地说:“好,干完了,就去李三那里听用,爷爷不要你回来,你不许回来。”
“阿爷,阿爷呀。”小屠子的肥脸都快拧成一团,小伙子又是打躬,又是作揖,恳求讨好道:“下不为例,如何。”
昨晚一时没忍住,跟着老爹就冲进去了。倒是杀了个痛快,放箭,毕竟不如手刃贼首来得爽利,那丝般润滑,实在令人迷醉。
下场么显然不好,这是唯一的美中不足。
边上王波想帮腔开脱两句,被黑爷一个眼神劝阻。摇摇头坐一边喝汤,闭口不敢言,心说,哥哥我是无能为力了,你自求多福吧。
小屠子厚着脸皮还要说项,黑爷直接将吃完的饭碗砸他脸上,打出儿子鼻血长流,骂道:“滚!”
感觉爸爸动了真火,小屠子脖子一缩,头也不回撒腿跑了。
小郑看看哥哥被打,不大落忍,凑过来补刀:“阿爷,阿兄这是怎么这是?”
看这厮一本正经的模样,老郑马鞭虚敲他头,道:“再说,你也找李三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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