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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北辰抚摸了一遍墙上的字画,淡淡地吩咐道:“把这两幅字画取了。挂上先皇原有的两幅。”
“诺。”徐方立马差几个小太监进来,取墙上的字画。
李北辰转过身去,“把江氏江锦绣送过来侍寝。”
“是。”徐方里面出门安排人去办。
福贵人,福贵人。福星,我大明王朝的福星。
他努力平息,依然有些心烦意乱,脑子里不断出现江月白与刺客厮杀的场景,还有亲吻缠绵时的小女儿情态。
他无法接受江月白不爱。
李北辰坐在桌案前,上面的奏折堆积如山。他却不想看。
随手翻开桌边的《资治通鉴》,依然还是陈宁时来的那一章:第四周纪四燕昭王封乐毅为齐王,乐毅坚决不受。燕昭王死后,燕惠王即位被离间,乐毅遁走赵国。
君臣互信。
慕容池讲过这个故事,江月白也讲过这个故事。
那日陈宁说,正是因为这种君臣间的信任很难,所以才会难能可贵,成就一代霸业。一当形成猜忌,就会从内部崩溃。
福贵人,福贵人。福星,我大明王朝的福星。
李北辰对于星象之说,跟太后一样,将信将疑,善者信之,对我有用者信之。若全凭星象,那要帝王做什么,要群臣百官做什么?坐等天象显灵,在家躺着睡觉好了。
他站起身,来回跺步数番,才有了最终决断:朕乃天子,何惧一个后宫女子!何惧不能征服一个女子,让她真心臣服于朕!就算是天仙神女,落在朕的后宫,也要让她臣服于身下,让她心甘情愿为朕绵延子嗣!
从马车上到如今这个念头之间,不知回转过多少个不同样的念头。
如此决断后,李北辰猛地一甩袖子,冷哼一声,心里倒是安定下来,坐在桌案前专心看奏折。
不久之后,徐福海回报,到了桃蕊宫时,发现江月白昏迷不醒,身上满是鲜血,看起来颇为虚弱,情况不妙。
“皇上,您看这该如何是好?”徐福海战战兢兢地问道。
他敏感地察觉到皇上情绪和心态的变化,一路上,心思也回转了数回,揣测了数遍皇上的心意,还是不得要领。
“这还用问朕?有病宣太医。朕又不是御医。”李北辰冷冷地说道,“以后这点事都办不好,那就换徐方来。”
徐福海踢了铁板,从来没有听过皇上发这样的狠话。
到底是发生了什么样的事情,让皇上如此生气。他猜测是因为福贵人杀人的样子吓到了皇上,产生了恐慌。但他不能说出来。
“老奴知罪。老奴这就去办。”徐福海唯唯诺诺地退了下去,出了门之后,赶紧擦了擦头上的冷汗。把干儿子徐方叫到了一边。这才知道了杜蕾斯的事。
难怪。这可是触到帝王的逆鳞了。
帝王的宠幸,为皇家诞下皇嗣,那是天恩雨露,怎么成了要特意回避的事情。
徐福海摇了摇头,瞳孔微颤,他不知道一向冰雪聪明的福贵人,为何会犯如此低级如此要命的错误。
不管基于什么理由,真是糊涂啊!
但他明白,皇上对福贵人真正动心了,不只是简简单单的喜欢,待她与别人都不同。
虽然未经历过男女情爱,不懂里面的试探拉扯,但他能看出李北辰见到她时眉眼间的欢喜,私下听到她消息时那快活的笑声,还有赏赐她晋她位份时的甘之如饴。
皇上明明可以轻易地让福贵人承欢,却一再地克制欲望,沉溺于与她的耳鬓厮磨、亲密无间中无法自拔。就连那昨晚为了掩护他回宫,都没有假戏真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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