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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之中那位隐藏极深,几乎不曾有人见过的那位守护神不出面情有可原,毕竟靖
王也姓薛,薛家内部之事,他不会插手。
但大萨满没有出面,其中的意思就很耐人寻味了。
黎华没得选,为了怯薛卫数百年的传承和风骨,他只能顽抗到底。
暴雪狼骑军和怯薛卫猛地撞在一起,草原上两支最强悍的部队,终于在今夜有了正面交手的机会。
元焘和阿史那伊利都看着裴镇,异口同声地道:“擒贼先擒王,速速入宫!”
裴镇带着崔贤、谢崇、郑轩、邓清、符天启等人一起组成小队,冲杀进了宫门。
这些日子,裴镇的修行并未荒废,《接天剑经》功法极速运转,姜老头为他打下的坚实底子,让他也能够勉强像云落一般陷阵冲杀,剑气一往无前,剑与剑之间衔接极快,斩杀眼前之敌如摧枯拉朽。
一小队人马如刺破肌肉的银针,杀穿了怯薛卫牢固的防御,一步步逼近了长生殿中。
过了宫门,宫城之内的护卫原本并不算多,因为也无需太多,但此刻宫内的修行者面对着有问天境上品崔贤坐镇的这一小队时,也只能节节败退。
能够力敌崔贤的何公公安静地坐在远处的偏殿中,守着薛律的灵柩,喧嚣入耳,目不斜视。
能够瞬杀崔贤的薛家守护者,不知神隐何处,不见踪影。
于是,打杀之声渐渐被抛在了身后,裴镇站到了长生殿的门口。
出人意料的是,长生殿中,并不像他们曾经想象的那般堆满了层层护卫,只有一个苍老而孤独的身影,端坐在大殿的皇位之上。
崔贤收回神识,轻声道:“的确没有旁人。”
裴镇眼神复杂地看着那个身影,“那你们在门外守着,我自己进去就行。”
他缓缓走向那把象征着北渊至高权力的椅子,停在台阶处,抬起头,“为什么?”
薛雍轻笑一声,“成王败寇,废话真多。”
“为什么?”裴镇提高了嗓音。
“你有资格质问朕?你只是个小小亲王,朕念在当年情分,没有褫夺你的王爵,你该感恩戴德才是,你竟兴兵作乱,乱臣贼子,有何面目站在此地,做此言语!!!”
薛雍拍着椅子的扶手,神色开始激动起来。
裴镇神情黯然,“为什么你要抢这个位置?抢了也就罢了,为什么不好好做一个爱民勤政的渊皇,而是要做那些丑事?骄奢淫逸,残暴不仁,滥杀忠良,横征暴敛,这些都不像是我认识的那个五爷爷能做出来的事。”
薛雍嗤笑一声,“你懂什么叫做权力吗?当年朕不可能染指大位,自然闲云野鹤,无欲无求,但如今朕大权在握,难道不能做朕想做的事情吗?多年夙愿,一朝得偿,你跟朕说什么爱民勤政?你傻不傻?”
“我很怀念曾经那个慈爱有趣的五爷爷。”
“朕不怀念!”薛雍猛地一甩手,“区区一点无用的情感,岂能束缚朕这般英雄!你最好杀了朕,否则,等朕的兵马赶到,朕可不会对你留手!”
“小镇,夜长梦多!”门口响起一个熟悉的声音,裴镇扭头一看,竟是不知何时出现的雁惊寒。
雁惊寒冲他坚定地点了点头,裴镇回过头来,看着皇位上的薛雍,黯然道:“若是你脱下这身皇袍,还能做回曾经那个五爷爷吗?”
“哈哈哈哈!”薛雍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伸出手,指着裴镇,“朕如今只后悔没在登基的第一天,便下旨围杀了你这个乱臣贼子!”
“噗!”
长剑刺入小腹,薛雍吃痛,弓着身子,看着闪身出现在他面前的裴镇,面露一丝赞赏,“这才是个带把的爷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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