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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封禹把东西挑好了,才拿到蒋梧阙面前,“你给它题字,这样才算是你我两人送的。”
蒋梧阙眼睛睁大,愣怔的看着自己面前那块优质的小叶紫檀木,这东西做什么不好,非要做块挂在门上的匾?
她犹豫片刻,试探性的说道:“阿禹,其实咱们府门口挂的那块匾挺便宜的。这匾吧,平时风吹雨打的,旁人也不一定会抬头去看……”实在是用不着这么好。
封禹点头,就在蒋梧阙以为他想通了的时候,却听他说道:“整日里风吹日晒,可不得用块好木头。”
蒋梧阙深吸了一口气,觉得这事都怪自己,她吃哪门子的飞醋,非要拦着封禹不让他给阿阮送首饰。
“行吧,拿来我给你题字。”蒋梧阙挽起袖子,摇头感叹,“魏悯新买的那二进二出的宅子,都没挂在门口的这块匾贵。”
封禹坐在一旁看她研磨挑笔,幽幽说出差点让蒋梧阙把笔扔了的话,“以后阿阮要是没钱,可以把这木头拿去卖了,还能换些钱。”
魏悯这才刚升迁回京,未来前途不可限量,怎么着也不会出现没有钱的日子。若是真沦落到需要卖这块匾的地步,那她这个八殿下怕是也不会比她好到哪里去。
蒋梧阙觉得封禹就是存心的,气她不让自己给阿阮送首饰。她从众多毛笔中挑出一支好用的,站起来,挥笔在那匾上龙飞凤舞的写了两个大字,“魏府。”
字体苍劲有力浑然大气,配上优质的小叶紫檀木,低调奢华。
封禹让人把匾牌做好后,直接送到十八手里,让她挂上。
十八抱着到手的匾,掌心在字上小心翼翼的摩挲,忍不住感叹一声,“乖乖。”主君出手,就是比主子大方。
来送东西的人是十五,十八在她面前从来有话直说不拘着,不由小声调侃,“主君送东西的水平,真是多年未变。”
两人许久不曾见面,把东西送到后就找个地方喝了两杯,说些彼此这三年里见过的趣事。酒才喝了两杯,二九这个名字已经被十八提了至少不下十次。
十八眼底满是笑意,“你不知道,二九这个小东西有多好玩,看着一副老实模样,鬼点子可多着呢,吃不得半点亏。”
她抬手跟十五比划,“个头不高,三年前刚见着他的时候,他才到我胸口,我都以为他才十来岁。主要还是他家里太穷,吃不着好东西才长得矮,现在就好多了,不仅个头拔高人也水灵了不少。”
“当初要不是大人提了一句,我都不知道我俩名字这么有缘分,”十八笑的见牙不见眼,跟十五含蓄的炫耀,“二九十八。”
“二九,得十八。就问你这名字巧不巧?整个大蒋能有几个像我俩名字这么配对儿的?”
十五沉默的看着她,总觉得手里这酒喝的噎人。她跟十一都这么多年了也没处个结果出来,而十八去趟竹城,就钓了个二九回来。
“我这些年也存了不少银子,”十八啧声说道:“本来打算等你成亲的时候给你凑个聘礼的,可姐你动作太慢,我那银子都发霉掉色儿了你还没把人拿下。”
“现在我看中了二九,”十八嘿笑,举杯给十五碰了碰,“银子就留给我自己娶夫郎暖被窝了。”
十五一边脸上摆出不乐意的模样听十八说她和二九的事,一边从心底为她感到高兴。她们姐妹众人都不容易,无论是谁先找到归宿,都是值得高兴的事。
暗卫多是无名无姓的孤儿,领到主子面前才有了名字。蒋梧阙这人忒懒,她们被领到她面前的时候正是冬天。
她裹着斗篷捧着手炉姿态慵懒的坐在太师椅里,瞧见她们过来才闲闲的掀起眼皮,“天冷,我不想动手翻书找名字,既然一共三十一人,不如就从初一开始叫吧,一直叫到三十一。”
起初她们真以为殿下就是随口取的名字,后来出任务前殿下把她们都叫过来,神色认真的说道:“你们来的那个月正好是三十一天,之所以从初一起名起到三十一,就是想告诉你们,我这个主子,就如同一个月,你们“哪一天”都少不了。”
她们这些姐妹留在王府的共有十人,还有十人隐在集市之中,另外十一人去了哪里不能说,总之做的都是见不得光的阴暗事。
她们这种人,活在暗处,本身就是见不得光的身份,若是死了都不一定有人惦记,唯有找到另一半才算是有了归宿。
两个喝的微醺,十八搭着十五的肩膀说道:“我这才先离开几天,怎么就又想他了……”
十五眼里泛起笑意,嘴上却说她,“不害臊,嘴里净是些情情爱爱的,跟个男子似得。”
十八嘿笑着,被十五扶回去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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