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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霖冷笑:“白纸黑字写在这里,难道还有假?”
被众人的目光盯着,卫思良有点不自在,低头捋头发。
“我的意思是,表哥他,并没有多喜欢这个于休休,怎么可能把全部财产留给她。他就是不亲近人的性子,唯一的亲人就是我妈妈,又怎么可能把后事交给别人去办?”
“呵!”
苗芮尖酸惯了,看她这样子就不想客气。
“说得就像你是个死人一样,咋的?刚和他通过气,还是他托梦告诉你的?”
卫思良冷眼看着苗芮:“这位大婶,你讲话客气点儿。”
苗芮说:“我只对好人客气。小三什么的,我从不把她当人看。”
卫思良被堵得哑口无言,紧紧攥拳。
苗芮冷哼,不看她,转向许宜海和霍钰柠等人:“各位,钟助理说的话,你们都听见了吧?现在,麻烦你们——顺溜儿地滚出去。”
“遗书肯定是假的!”卫思良吼。
“我是他姨妈,你们是什么东西?你凭什么叫我滚?”霍钰柠眼含热泪,不知道是在为自己失去继承权而伤心,还是为了外甥的离世。
“别吵了!”许宜海突然低呵一声。
说完,他皱了皱眉,朝霍钰柠递个眼神儿:“既然阿南有遗嘱,我们就尊重他的意愿吧。走!”
“走?”
霍仲柠不可思议地看着他。
许宜海一言不发,率先让助理推着离去。
霍钰柠在卫思良地搀扶下,一步三回头,走出病房时,突然又泪如雨下,猛地回头朝着病床的方向,痛哭,大喊。
“阿南,你走好。阿南,你走好。姨走了!你去了那边,见到你的妈妈,记得跟她说一声……是姨不好,姨没有照顾好你,有负所托……”
“妈!”卫思良看她哭得情绪失控,生怕她当着于家人的面儿,说些什么不该说的,赶紧拉她走。
“阿南!阿南!”霍钰柠嘤嘤的,哭得整个人都快瘫软了。
下了楼,还得靠在卫思良的肩膀上才能支撑。
许宜海在车上等她,看到她哭成了泪人,冷笑一声,“这个时候哭,不嫌迟?”
霍钰柠还沉浸在悲伤里,哽咽得上气不接下气,“为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我现在还能想起,阿南出生时候的样子。你们知道吗?我是第一个抱他的,我是第一个……我就守在产房外,听到他的哭声,当时我……欣喜若狂!他比姐姐先被护士抱出来,是我接住他的。搂在怀里,小小的一个,像他的妈妈……”
“妈妈!”卫思良知道母亲失控了,不知道该怎么劝,紧紧地拖住她:“别哭了。是他对不起你,不是你对不起他。”
霍钰柠摇头,嗓子都哑了,“爸妈没了,姐姐没了,现在,阿南也没了。我这心里头,像有根针在扎……”
“那你要不要跟他一起去死?”许宜海突然冷声。
这话吓住了霍钰柠。
她抬起泪眼,看着这个昨天还对自己嘘寒问暖的姘夫,颤抖着嘴,说不出话。
许宜海皱了皱眉头,“别这么没出息了。十三年前,你怎么输的?我告诉你吧,你就输在心软。”
霍钰柠吸鼻子,“不心软又如何?已经这样了。他把财产都留给了那个女人,他的心里,早就没有我这个姨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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