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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不觉已是深夜。
经过一天的时间,尹秋将周边组织的武士都调了过来,换好便于夜行的黑衣,又将用于夜袭的一些诸如迷烟之类的小东西,都安排妥当,这才通知着在酒栈外集合,却不想文礼那出了点小状况。
“你们怎么搞得,这么大的事都不通知我。”酒栈东主房内,胖子文礼的脸都挤到了一起,他怒声呵斥着,周围几个小厮都战战兢兢不敢言语。
说完后,他又恍然想起,自己白日里都未回酒栈,通知不到也是正常。
他是个聪明人,聪明人都知道,发脾气无助于解决任何问题,所以很快将怒气平息,现在的问题是,他回来后才知天字甲号房竟有了住客,而且还是王越拿着他给的贵宾牌给地字甲号房两位贵客给开的。
这两个房间就在隔壁,他们晚些时候就要动手,到时候,一个不好,岂不是会将两人卷进来。
“都给我出去。”这么想着,他挥了挥手,将小厮打发出去。
房间里来回走动了两圈,他面色一狠。
“箭已在弦,不得不发,只要武士们动手干净利落,就不会有这种事。”
但想是如此,凡是还有个万一呢?他又出门叫了个小厮。
“你们速去通知在后院备一桌酒席,然后代我去请天字甲号房的二位贵客,就说……”他猛的一挥手:“算了,我亲自去请,你们去通知酒席事。”
“唯。”小厮飞快往厨房去了。
胖子文礼深吸一口气,又揉了揉脸,揉出一个亲切温和的笑,又不断提醒自己,不要露任何杀意:“对,我是去会友人,请贵客的,请贵客就是要拿出自己最大的诚意,********的想着如何招待好。”
又这般调整好,他才带着满面春风出了门,在小厮引领下到了天字甲号房门前。
但正准备敲门,却听到里边王越的声音,他心中一恼,怎么这么晚还在一起,哪有那么多话要讲。
他却不知,今日王越与子玉、子敬的交流与昨日又有不同,昨日他只是倾听,今日再谈的时候,却不时拿出了些自己的见解与看法,还偶有说起一些妙事。
他来自信息时代的地球,脑子里满是子玉、子敬不知道的各种“奇思妙想”,随口就“妙语连珠”,加之看待事物的方法与他们完全不同,这一开口顿将他们惊到了,尤其是子敬。
子敬原本对他还有些提防之心,毕竟有句话叫做无事献殷情非奸即盗,他们又是脱离了师长,单独在外,但朝食时王越无比陈恳的求知,后来又有“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竖立了品德高尚形象,他提防之心随之也就去了。
这时再听他还能和他们有来有往的交流,不时还能发人深省的“高论”,甚至对农事隐隐有独到见解,于是便也加入到交流中来。
有他加入,王越大喜。
毕竟以子玉的跳脱性格,就是学了些什么,往往也难以精深,很多东西都浮于表面,各类见解多半是道听途说,往往还不完整,子敬却是不同,性格沉稳扎实,懂得的东西可就比子玉多多了,他又不时引导交流方向,收获比起昨夜那半个时辰大的多了。
他的收获大,子敬也是如此,越是交流,他就越觉王越不简单,到后来感觉自己简直站在师长面前,对方的知识,竟是一片看不到边际的大海,上至天文,下明地理,大到军事、政略,下至日常民生,简直是无所不知,还看不到穷尽,以至于他说话都有些拘谨了,同时心底暗自佩服,只因王越也是同龄人,甚至可能比他还小,却在学问见识上已如此精深。
不过仔细想想王越那句知识最为宝贵,以及他对知识的那种渴求,却也不觉意外。
而一旁的子玉,到了这时候,也被王越的“才学”震慑,一改原本的张扬,变成了个低头旁听者,王越见他如此,心知他的张扬,多半就是因为周围都是厉害人物,更有个**炸天的爹,平日里被压的狠了,缺少认同,结果离开家后发现周围尽是平常人,于是便张扬膨胀起来,其实就是为吸引他人的关注与认同。
王越少时就知道要做事先做人之理,到了后来,几乎只是他与子敬交流的时候,都不忘子玉,不时与他说些趣事,这种小节的注意,叫子玉感觉到他与所有人的不同,不觉间,王越无比亲切关爱的形象就已入心,甚至比他周围师长还来的高大,因为王越能给他其他人所不能给的认同与关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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