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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他最好的兄弟,倘若你非要为了我和他反目成仇的话,那我罪过就大了。”唐言蹊温声道,“总归,厉东庭和池慕是这世界上两个绝对不会害他的人。这一点上,这么多年,你们做得比唐言蹊尽心尽力。”
一室的沉默。
厉东庭摊在额头上的手收攥成拳,终于嗤笑一声,沉沉道:“记住你今天的话。”
语毕,他按下内线,“把昨天上头传下来的资料再拿一份进来,通知下去,尸检到此为止,下午亲属去领遗体。”
顾九歌赶到指挥部门口、正不知道该以什么理由进去时,忽然看到厉东庭身边的通勤兵手里拿着一份文件过来。
她眯了下眼睛,截住对方,“是要拿去给厉少的?”
“是。”
“给我吧,我正好也要进去。”
通勤兵不疑有他,把文件递了上去,“那就麻烦了。”
顾九歌接过文件,推门而入。
远远就瞧见沙发上那个端坐喝茶的女人。
她的手指捏紧了档案袋,发出“咯吱”一声轻响。
厉东庭向来敏锐,闻声便抬头看过去,正对上顾九歌那张来不及收敛敌意的脸。
他皱了下眉,面色冷峻,“你来干什么?”
顾九歌行了个军礼,“您要的文件。”
唐言蹊亦是抬眸,目光在二人之间扫了一圈,察觉出了点异样。
厉东庭冷漠地收回视线,“放在桌子上,出去吧。”
顾九歌呼吸一窒,又看向唐言蹊,不情不愿地把文件摔在了办公桌上。
这次唐言蹊是明晃晃地瞧见了她眼中的寒意,心思一动,走上厉东庭身边,一边俯身捡起了档案袋,一边隔着很近的距离低声调侃,“你桃花?”
厉东庭不为所动,“不是,我和她什么关系都没有。”
这话听起来就很像是在向自己喜欢的女人解释自己和另一个女人之间清清白白。
顾九歌气得快要炸了,死死盯着唐言蹊的背影,以公事公办的语气道:“唐小姐,请你自重!”
唐言蹊挑了下眉,仿佛在用目光问厉东庭——这就是你说的什么关系都没有?
厉东庭脸色更难看了几分,“顾九歌,出去。”
唐言蹊抿唇轻笑,直起身子,懒洋洋道:“赫克托,我们走吧,不打扰厉少工作了。”说完,有意无意地又瞟着厉东庭,眨了眨眼,“厉少,别忘了你答应我的事。”
厉东庭面无表情地看着她抽风,心头一阵恶寒。
唐言蹊刚迈出办公室的门槛,还没走出走廊,就听到身后风风火火的脚步声,“站住!”
顾九歌只看到面前那个走起路来细腰扭来扭去好像背都挺不直的女人静静停在了走廊上,含笑转过身,“还有什么事吗?顾小姐。”
顾九歌僵着脸,“你和厉东庭,什么关系。”
她眉眼间的执拗,让唐言蹊恍惚了一瞬,似乎看到了自己五年前倒追陆仰止时样子。
她不禁多看了顾九歌几眼,故作疑惑道:“我们很熟吗?我为什么要回答你这么冒昧的私人问题?”
“你有这个时间出来追我,不如回去问问你的心上人,他和我是什么关系。”唐言蹊把文件袋交给赫克托,自己插着兜,转头往外走,略带痞气的嗓音顺着空气传回来——
“感情是两个人的事,你能做的只是在他身上用功而已,追不到自己喜欢的男人就满世界认假想敌,还把火气洒在假想敌头上,是一种非常无能的表现。”
赫克托又回头瞧了眼站在原地面色愠怒的顾九歌,走到校场外的停车场里才出声问:“老祖宗,你刚才为什么要故意气她?”
明明直接解释一句没关系就好了。
唐言蹊坐进车里,系好安全带,闭上了眼睛,耸肩:“谁让她对老子态度那么恶劣的?”
“哎。”赫克托叹了口气,透过车窗,望着指挥部的窗户,“只怕被这样的姑娘缠上,厉少的日子也不好过。”
唐言蹊打开眼帘,阴测测地冷笑,“要的就是他不好过。他越不好过我就越高兴。”
赫克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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