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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唇畔浮起一丝笑意,很快又被眼角的泪水冲刷而过。
这种悲喜交织的感觉,还真是生平第一次。
她站起身,腿已经蹲得有些发麻了,宋井眼疾手快地扶住她,“您还好吧?”
“起猛了。”唐言蹊一笑,“没事。”
她走出别墅区,湛蓝的天幕上挂着寥寥几朵云,她看了一小会儿,被阳光刺得有些睁不开眼。
随手拦了辆出租车。
司机问:“去哪?”
唐言蹊想也不想在后座上闭上眼睛,“陆氏总部。”
……
总部大楼的总裁办里,正在上演一场激烈的争吵戏码。
霍无舟在门口至少站了三十分钟,时不时抬腕看眼手表。
可是里面的情况丝毫没有好转。
这次容鸢大概是真急了,至少他跟她这五年,没怎么见过她因为什么事气成这样。
办公室里还吵着,突然电梯“叮”的一声,有高跟鞋踏着地板的动静陆续响起。
霍无舟淡淡眯起眸子睐向那处,是两个女人带着身后的助理结伴而行。
他推了推无框眼镜,就这么泰然靠在门框上,连站直身体问候寒暄一句都懒得,谱大得不可思议。
庄清时见到他时多看了两眼,一是为他身上与众不同、非池中物的气质,二是被她没怎么见过遇见她本人还能维持镇定的男人。
倒是陆远菱睨向他,冷声问了句:“哪个部门的?”
男人镜片下深邃如海的视线正好与二人相撞,陆远菱只觉得来者不善,语气也不自觉软了些,“现在是工作时间,别呆在总裁办门口耽误陆总做事。有事让秘书通传就可以了。”
边说边推开了总裁办的大门。
屋里的争吵声一下子就静了。
陆仰止坐在大班椅上,脸色漠然沉静,俊朗的五官线条冷硬得看不出什么起伏。
倒是一旁的女人情绪有些激动得过头。
庄清时是第二次见他们吵架了,不过仍觉得新鲜,似笑非笑道:“容鸢?这是怎么了,又闹矛盾了?”
容鸢不想搭理她,抱着手臂往外让了让。
又看见了紧随其后的陆远菱,这才收敛了些,面色沉凝道:“副董。”
看这两个女人的架势仿佛是冲陆仰止来的,容鸢面无表情地往外走,“副董和庄小姐找陆总有事的话,我就先出去了。”
“也别急着走。”陆远菱开口,慢悠悠道,“说来倒是件喜事,你和仰止从前是一所学校毕业,情同兄妹,这些年又为陆氏立下了汗马功劳,有喜事怎么能不通知你呢?”
庄清时抿唇轻笑,附和,“是啊,你怕是第一个知道的。”
容鸢心里蹿过不祥的预感,回头看了眼陆仰止。
男人的眉峰亦是不着痕迹地沉了些许,慢条斯理地开腔,伟岸的身姿哪怕坐着,都给人带来难以抵挡的压迫力。
“什么事。”他问。
“我们已经找人算好了婚礼日期。”陆远菱道,“大师说按照你们的生辰八字,最近的好日子是下周四,再往后等,恐怕就要拖上两三个月了。所以我想了想,干脆就把日子定下来了。”
容鸢登时睁大了眼睛,“定下来了?”
男人闭了下眼,面容深沉,喜怒难辨。
庄清时期期艾艾地瞧着他,见他没反驳,心中一喜,“仰止,你没意见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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