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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生日那天,墨岚曾是唯一一个记得祝她生日快乐的人。
那时他也在短信里写了,如果她还愿意见他,那么他会当面把礼物给她。
唐言蹊脑海里有许多念头不停地冲撞,却被男人拉着手腕带进了会客厅,怒号的阴风被完完全全挡在了身后,只听他淡淡吩咐:“乔治,让后厨去泡两杯金骏眉来。”
乔治抬眼看着女人,又是古怪地一笑,比方才更恭敬地回答:“是,头儿。”
唐言蹊被他领到沙发上坐下。
男人亦是不紧不慢在她对面落座,“你是有多不想看到我?”
她抿了下唇,心里五味陈杂,竟找不出一丝可以开口的话题。
待乔治放下了茶杯离开后,她才在氤氲的蒸气里找回自己的思路,“你为什么在这里?”
墨岚微微阖着眼帘,修长而骨节分明的手指揉着眉心,“嗯,我昨天还在德国办事,早晨听下人说你坐昨晚的航班连夜飞到了欧洲,估计今天下午就要到了,所以临时赶回来,想见你一面。”
“墨岚。你知道我问的不是这个。”
自从几年前那件事发生以后,她就没怎么用小时候那种两小无猜的语气和他说过话、开过玩笑。
但也,从来没这么冷硬骇人过。
男人摩挲着手里的茶杯,漂亮温润的眸子垂着,思考着如何回答她的话。
如果没有前面那些风尘仆仆、四面楚歌的铺垫,唐言蹊肯定会把眼前一幕当成老友间久别重逢的叙旧。
——不过,她还没忘记自己是为什么来这里的,也没忘记,这里是什么地方。
“这件事说来就话就长了。”墨岚目光温柔地望着她,“晚上想吃什么,我们许久没见,出去吃?”
唐言蹊在对面没有波澜地睨着他英俊无俦的脸。
许久,才一字一字地开口,“吃个屁。”
她虽然笑着,墨岚却从她周身激荡开的冷艳气场里感知到,她已经出离的愤怒了。
墨岚在她的咒骂下丝毫狼狈都不显,仍然一副浊世佳公子的矜贵从容样,“言,你太固执了。”
眼底深处却是一望无垠的白雪皑皑。
“老子就只剩这点毛病了,知道老子固执就少他妈废话。”唐言蹊觉得自己额头上的青筋正在一根一根地跳动着,“赶紧说。”
“呵。”男人捧着茶杯,笑得似是而非,“知道太多未必就好。”
“那你何苦把我骗到这里来。”唐言蹊学着他的皮笑肉不笑,掀起眼睑睐着对面的男人,“瞒我一辈子让我逍遥自在岂不更好?”
墨岚叹了口气,还没说话,门外便有个同样英俊漂亮的青年走了进来,笑嘻嘻又亲昵地对她喊:“老大!”
是顾况。
女人的褐瞳在无人可见处轻轻晃动了下,而后又冷凝成冰。
顾况小心翼翼地看了眼二人之间尴尬的气氛,解释道:“老大,你别生气呀,墨少原本就和唐先生认识。”
“你说什么?”唐言蹊猛地看向他。
又不可置信似的,重新把目光投在墨岚身上,以求证实。
“当年我被家里赶出来,遇到了你。”墨岚淡淡启唇,从始至终话音都保持在同一个维度里,起伏不大,好像在说和他没有半点关系的、别人的故事,“那年下着大雪,你好像和家里人吵架,哭着跑出来,大概已经不记得你见过谁了。”
唐言蹊茫然。
她的记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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