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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重要的是,他不知道自己这样有了残缺的脸,将要如何与自己的岳父交代。
那锦江策的路已经铺就,难不成要便宜了别人?
一想到这里,许青云便心痛如绞,整个人都不好了。
与此同时,京城,宣政殿内,正在开始今日的早朝。
当今天子如今不过是一十三岁的少年,初初亲政,整个人穿着厚重的龙袍端坐在龙椅之上,十二毓五彩宝玉笔直垂下,将少年天子的面容尽数隐没其下。
“开朝——”
随着内侍大监德安的一声高唱,众人纷纷上前行礼,山呼道: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景帝高坐龙椅之上,看着脚下黑压压的一片人影,一直蔓延至他视线尽头,遂轻咳一声:
“众卿免礼。”
随后,随着德安的传唱,在整个大殿响起阵阵回音,而在这样庄严肃穆的一幕之下,站在玉阶前的四名文武大臣颇为醒目。
这四人分别是左相
袁任行,右相周柏舟,大都督雷尚毅以及被先帝唯一特授辅政大全的安王。
安王乃是先帝的异母兄弟,比先帝小了十岁,算是被先帝当做儿子养着的,他如今已经到了知天命的年纪,是以被景帝特赐了紫檀交椅,这会儿正襟危坐其上,看上去颇有几分凌厉。
德安有些尖利的声音响起:
“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德安话音未落,便听安王开口道:
“圣上,臣之小儿这两日至泰安府游学归来,听说了一些事,臣以为您应该听一听。”
安王此话才一出口,一旁的雷尚毅直接冷哼一声:
“安王,若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儿,便不要在这朝会之上叨扰圣上了!你虽是圣上的叔叔,可也没有拿那等琐事来请天子做决定的!”
安王闻言,不语,只是向上看了一眼,下一刻,景帝那青涩中带着温和的声音响起:
“王叔但说无妨,朕相信王叔不是无的放矢之人。”
安王这才开口:
“是,臣要说的是,臣那小儿在泰安府的一处小县城中,竟是听说了我大周朝一位四品大员对普通学子百般迫害,只为其家中子弟科举一路亨通之事。”
安王此言一出,顿时激起千层之浪,而景帝听了这话,也不由道:
“此言可真?若是如此,那岂非太过荒谬!”
安王点了点头,随后直接从怀中取出一沓纸来:
“圣上,此乃那人所犯罪状,皆被那县令公示于众,证据确凿。”
“快快呈上。”
景帝看向德安,德安连忙下去从安王手中接过纸张,而这时,一旁的右相捋了捋胡子,随意道:
“也不知是何人,竟然让安王如此大动干戈?”
安王看了一眼周柏舟,那张肃然的面容忽而一笑:
“此人,右相想必很是熟悉,是为……右相当年主考的门生,许青云许知府是也。”
安王这话一出,周柏舟不由得面色一变,他冷冷的看着安王:
“安王,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
“是非对错,那罪状之上明明白白,右相还是看过之后再说话吧!”
二人一番争论,在场无人敢出一言,与此同时,景帝也飞快的看完了那厚厚的一沓罪状。
只不过,他捏着纸张的手指微微用力,竟是将末页的纸张都捏出了些褶皱出来。
这样的内容,他昨夜才通过清北巡抚的加急密信看过,今日本欲以此责问右相,却不想竟是安王先发制人了。
幸而有玉藻掩饰,景帝这才没有在众臣面前失了体面,不多时,景帝将自己看完的罪状转手递给德安,不动声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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