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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小桃花眨了眨大眼睛,头便摇的和拨浪鼓似的:
“后天走嘛,等爹爹一起。”
“你爹可能要多忙几天,要赶路……”
“可是……可是……”
小桃花抿着嘴,在怀里摸索了下,掏出个银元宝:“今天答应了一个大哥哥,让伯伯给他算命,银子都给了,明天过来……”
妇人紧紧攥着手心,拍了拍闺女的后背,露出几分微笑:“那个大哥哥是个大侠,明天不过来了,银子是赏给你的……”
“不嘛不嘛,大哥哥肯定过来,伯伯不算命的话,得把银子还给他……”
吴忧鼻子渗出血水,抬起袖子擦了下,含笑道:
“今天比较急,以后有机会再还给他。”
“啊……”
小桃花趴在娘亲肩膀上,看着街道的尽头,捏着银元宝想了很久:
“可是……可是大哥哥明天回过来的呀……找不到我,会说我骗他……”
“嗯……伯伯给你算算,以后你们能遇上,到时候把银子还给大哥哥就是了……江湖人,讲究个快意恩仇,你不是想学功夫吗,伯伯到江南了教你。等长大了你也是江湖人,他就不怪你了……”
“哦……”
夜风潇潇,三人渐行渐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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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石巷,孙家铺子外的灯笼在夜风中摇摇晃晃,酒幡子上蜡黄的字迹有些模糊不清。
孙掌柜搭着毛巾,把凳子一张张搬起来,倒着放在桌面上。
最后一张长凳搬起来的时候,外面传来了‘嚓嚓—’的声响,是铁器青石板上发出的声音,踉踉跄跄。
孙掌柜开了一辈子的酒铺,这声音听的太多,把手中的长凳重新放下,走到酒肆外瞄了一眼。
昏暗无光的小巷中,一个铁塔般的汉子缓步行走,佝偻着腰,一根铁枪托在地面,依稀可见的血迹顺着雪亮枪声滑落,便如同狼毫般在巷子里画出一条长长的细线。
身着黑色紧衣的汉子,斗笠已经破了,头发散乱,身上有很多刀口,有的深可见骨,血肉翻了出来,散乱发丝混着血水贴在脸上,几乎看不清面容。
孙掌柜打量一眼,轻轻摇头,回到酒肆之中,从屋里取出一坛酒来,放在热水中温着。
“掌柜的,来壶酒。”
沙哑的声音响起,喉咙里带着血沫。
薛义托着滴血的长枪走进酒铺,在仅有的一条长凳上旁坐下,长长松了口气。
血水从身上各处滴落,又染红了常年累月下来发黑的地面。
孙掌柜轻轻叹了口气,稍微琢磨了下:
“吴老道了?”
薛义呼吸沉重,把铁枪卸成了两节,整整齐齐放在桌面上,想了想,拿了块抹布,把铁枪的血迹擦干净。
“老吴轻功好,带着家小走了。我老薛这辈子也没啥牵挂,就一口酒一杆枪放不下,所以到你这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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