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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时的小北,身上还残留着几分难以言喻的落魄与坚韧,像极了一个流离失所的旅人。
在虞镡的记忆里,如今的薛砚辞虽然家道中落,那份源自骨子里的尊贵与不可一世的气场依旧未减分毫。
作为薛家的私生子,他能在那样复杂的环境中一步步攀登至今日的地位,背后的艰辛与泪水,怕是鲜有人能真正理解。
虞冉花费了不少心力,向虞镡细细描绘了她与薛砚辞之间错综复杂的“旧时光”。
这番回忆,对她而言,仿佛是第一次如此坦诚且深入地面对这段感情。
话音落下,虞冉自嘲地勾勒出一抹苦笑,“或许,我对他太过苛刻了?”
她向来少有自我审视的习惯,尤其是在与薛砚辞并肩作战的日子里,总是坚信自己的每一步决策无误。
在那场利益交织的博弈中,她坚守了自己的立场,从未质疑过自己的选择。
以往,虞冉一直以为薛砚辞接近她不过是出于某种隐秘的欲望,至少在那个层面上,她自信做得足够好。
而今,虞镡没有丝毫责备之意,他知道,在任先那件事上,虞冉承受了太多。
“你的犹豫与不安,我可以理解。”
虞镡安慰道,视线不经意间掠过茶几上的卫生棉条,“他能送你回家,为你买药,甚至考虑到这样私密的事物,足以证明他对你的重视。你若能多付出些真情实感,他定会有所感知。”
面对一个心不在焉的人,的确是一场艰难的挑战,但在虞镡看来,虞冉与薛砚辞的状况并非无解之局。
他反而鼓励虞冉以时间为友,毕竟,情感需要岁月的沉淀来验证。
“你有这份觉悟,已然不晚。”
虞镡的目光温和,充满了鼓励。
然而,虞冉心中却泛起了另一阵波澜。
“我本来也是这么打算的。”
她的思绪飘回到薛砚辞接听电话的那一幕,双臂环抱着膝盖,声音不自觉地轻了下去,“可是,我刚才听见有个女人打给他的电话。”
这一刻,她显得格外脆弱。
虞镡微愣,随即试图宽慰她:“也许只是一般的社交交往呢,你别太紧张。”
虞冉却坚定地摇了摇头,声音里透着不容置疑的决断:“不,他们的关系远不止于此。”
她眼中的坚决,令虞镡明白这并非空穴来风,只是不解地追问:“你是说,他可能已经有了心仪之人?”
“可能性很大。”
虞冉垂下眼帘,声音细若蚊呐,“他安排我接受乔治医生的催眠治疗,恐怕就是想要将我从他的世界里彻底清除吧。”
虞镡闻言,一时语塞,良久才道:“那为何他自己不去接受催眠?还不是对你有不舍吗?”
这句话,让他首次意识到薛砚辞这个人的内心是何等矛盾复杂。
“有所不舍,并不代表他会选择与我同行。”
虞冉分得清这两者之间的区别,异常冷静。
正是这番认知,让那个电话之后的虞冉情绪陷入了前所未有的低谷,心绪难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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