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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日的吴州,多是朦胧小雨,细细密密的雨丝像是织女手中的细线,落在人身上都酥酥麻麻的。
但今日这滔天的雨势,仿佛是要把人给生吞了似的。
梁实等人就被绑在菜场门口,百姓们撑着伞穿着蓑衣,冷眼围观。
这一天终于是到来了。
他们也终于不必再过颠沛流离的日子。
噼里啪啦。
雨点打在油纸伞上,急促又焦躁。
徐向哲坐在伞下,冷冷地问:
“你们还有什么想说的?”
这些平日里张牙舞爪,在平头百姓跟前作威作福的人,此刻却哭得如丧考妣,要多凄惨有多凄惨。
“徐大人明鉴呐!”
“徐大人,我们是被冤枉的呀!”
“我们再也不敢了,再也不会了!”
他们的哭声被雨点吞下。
唯有最中间的梁实一言不发。
但他的神情却是坦然的。
徐向哲问他:“事到如今,你仍然不知悔改吗?”
梁实哈哈大笑,然后道:“徐大人,本官做过的事情,本官从不会后悔。要怪,就只能怪他们这些人,没法将我从这个位置赶下去!”
“他们活该一辈子被人欺压!”
徐向哲猛然站起。
“砍了他!五马分尸!”
徐向哲目眦欲裂,胸膛强烈起伏着。霍难冷哼了一声,抬起手中的银背大砍刀,猛然落下!
不知是谁家的婴孩,爆发出了强烈的哭声,但是很快,就被百姓们的叫声掩盖。
他们欢呼着,举起双手,感觉从未有什么比现在这一刻还来得痛快。
“狗官!”
“死得好!死得好!”
“全都杀了,把他们全都杀了!”
霍难一刀一刀砍下,人头像是汤圆一样到处翻滚,落了下来。众人踢来踢去又踩来踩去,直到那些人模狗样的嘴脸,面目全非。
他们扔掉了油纸伞,脱下蓑衣,跪在雨中,高喊陛下万岁。
人群骚动了足足半个时辰,才逐渐平息。
之后,云销雨霁,就是一片晴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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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向哲派了快人快马,将吴州的情况送到了京城。
整个吴州的官场已经空了。
霍难从太守砍到县令,又从县令砍到勾结欺压百姓的奸商,整个吴州被杀得天昏地暗,百姓拍手叫好。
他们杀得痛快,问题也很快出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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