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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郑老二这边乌泱泱多少畜牲多少人,何必与他厮杀。再看卢龙军那边就没几匹马,刘二感觉还是比较安全。就算李三有花样,打不起还是跑得起的。
刘二也注意到卢龙军那几十架巨大的石炮,可是从大早到正午都没想明白李老三想干嘛。
靠这玩意迅速破城?
太异想天开了吧。
当初贵乡城下,他家老爷子也摆了许多石炮,有个蛋用。
真有用,还有你老李家什么事儿。
可恨呐!梁军死活不肯过来,若是贺德伦三万人到此。
不,有二万,哪怕一万人呢,也好过很多啊。
留守清池的元行钦此刻也是高立城头。从高耸的城楼上望下,整个战场一览无余。小股游骑在四处乱转地警戒,两边的大军则都在静静等待。
真正比较忙碌的就只有对面的石炮阵地。杀才们有围着石炮左瞧右瞧的,有搬抬物件的。还有的家伙手里也不知拿个什么,正在那里对着城头比比划划,然后再跟身边几人交头接耳。
距离太远,元将军既看不清对面在干嘛,也听不见他们在说啥。
经过半天辛苦,每个石炮边上都整齐码放了许多石弹,又或者是酒坛子?
那是猛火油吗?
……
不管别人怎样看待,城下的队伍是井然有序。
中军忙碌,各军恪守阵地。
其间传骑四出,安排将士们轮流坐地休息,有序补充食水。
李老三在后头搭了个将台高出地面数尺,边上还立了个巢车。这厮也不知吩咐几句什么,就下将台爬上巢车去了。
郑大帅一如既往地站在队伍最前,以便保持视野良好。
对面义昌兵在眼前晃来晃去也不敢打,站桩子站得郑二开始心烦,方才心里的一点纠结也没那么纠结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迷茫。
却有几个军士不知怎么跑来了毅勇军阵前,手里拿着奇奇怪怪的尺子,对着对面比比划划。郑守义侧耳倾听,断断续续听到说多少尺,多少度,反正每个字好像都懂,就是连一块不认识。
想必儿子在幽州有时应该知道,遂指着这几个在眼前瞎折腾的军士,郑守义问:“这是作甚?”小屠子同样一脸茫然,硬着头皮摇摇头,没敢胡说八道。
倒是小郑耐不住寂寞,想凑过去瞧瞧,被对方随行的士兵拦住不许靠近。
这帮神棍还在拿着板板棍棍比划,忽又有军士从军中驰马过来。
这传骑径到郑守义面前,一行礼道:“郑帅,李公将令,一刻钟后,石炮攻城。请各军最后检查,务必将马匹看好。
少时抛射火弹,或会引发轰鸣,恐惊了马匹。
全军务必不得乘马,看住坐骑。”说着,那传骑神情复杂地看了看毅勇军这么好些畜牲,可能本来想说什么又忍住了,向郑大帅一鞠躬,撒腿赶紧跑了。
“轰鸣?惊了马匹?”郑守义听得蹊跷。
火弹?不就是用石炮丢火罐火球嘛,猛火油?这有没啥稀奇,无非是装着油脂等易燃之物,砸下去一片火,嗯,可能也有些响动……
但是“轰鸣”是个什么鬼?
疑惑归疑惑,李老三惯会整事儿,郑二也不太敢儿戏,认真吩咐将士看好畜牲,万万不要出了纰漏。他这里可是有上万匹畜牲,若是惊了,那不是说笑的。
对付畜牲,毅勇军还是很有经验的。你看小屠子兄弟就很乖觉,顺手取出大铁钉踩进地里,拴好缰绳。郑大帅满意地给了儿子一个肯定的眼神,他就很好奇,李老三这要弄什么花活?
看看正在忙碌,又来一个信使,这次也没下马,奔至郑将军面前直接说:“枢密使有令,石炮延后两刻发动,毅勇军每人只留一匹战马,其余役畜全部后送,立刻执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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