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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人能拒绝暗恋多年的人近在咫尺的请求,余藻才刚点头,他就被拥入一个坚实的怀抱。
孟煦洲的家居服布料柔软,甚至让余藻不自觉对比当年孟煦洲的怀抱。
私立和公立高中的校服也不一样,孟煦洲穿校服没有拉好拉链。余藻总是各方面讲究整齐,那时候是春末,高大的少年里面就一件薄t恤,就算余藻是被推过去的,也有一瞬间的恍然。
余藻极少有和人靠得这么近的时候,拥抱在家里太奢侈,哪有寻常人家里天天搂搂抱抱的。
男生之间的勾肩搭背不会落到他头上,他也没有这样的朋友。
表弟表妹还小,余藻自觉抢占了他们原本拥有的东西,也客气许多。
这样的怀抱太稀有,在人群密集的上学路上,在很多人惊讶的眼神。
余藻光顾着发呆,隔着自己的校服外套,没有感受到另一个人忽然的紧绷和错乱的心跳。
孟煦洲比他还惊讶,怎么不会推开,怎么没有厌恶。
当时碍于场合,多年后没有其他人在边上,不是春末,只能算春寒。
天上一轮弯月,星星点点,藤编秋千椅摇摇晃晃,余藻被搂得几乎坐进了孟煦洲的怀里。
他感受到了孟煦洲的体温,气息和对方粗重的呼吸。
他看不到孟煦洲的脸,却像是全身都被对方缠绕。孟煦洲的拥抱很有力,有力到给余藻无穷的安全感,他从来没这么踏实过,不挣扎不决绝,温顺无害,等孟煦洲低头看,发现对方居然睡着了。
孟煦洲的瘾因为一个拥抱消解了百分之一,喊了几声余藻的名字发现他是真睡了,哭笑不得。
院里还有几棵树,也有孔雀的遮光棚和大鹅的外部居所。肢体接触障碍对孟煦洲来说不影响生活,他可以转移热爱,更喜欢和动植物相处。
他的大哥一直和他们的母亲说这样也没什么不好,动植物的能量很大,煦洲不会消沉。
嫂子是个开朗的人,给出不一样的答案。
她认为人还是需要亲密关系的,这样的亲密不仅仅指恋人,也有日常的相处,家人和孟煦洲可以礼节拥抱,工作上也有礼节握手,那私底下呢?
她说煦洲你要考虑自己积少成多的问题,你现在就像休眠火山。
休眠火山也会苏醒,孟煦洲抱着余藻,压抑多年的欲望无尽涌出。
他盯着余藻的脸看了许久,本想吻一吻对方的眼睛,最后还是放弃了,抱着人上了楼。
国内国外有时差,他公司的海外高层本以为他这个时间已经入睡,没想到当老板的精力旺盛,居然还能继续开会。
第二天孟煦洲照常正常时间起床,他推开门想看看余藻,发现床铺空空,之前赖床的孟荳居然已经在楼下吃吐司了,还和孟煦洲打了个招呼,“小叔,你是最晚的哦。”
孟煦洲:“他呢?”
孟荳:“余藻哥哥说他自己去上班,不用你送。”
小孩天蒙蒙起来上厕所,正好碰见洗完澡后准备出门的青年。
一大一小对视半天,孟荳看余藻拿着衣服,以为他要跑,认真地说:“哥哥,我叔叔不会吃人的,你也不用害怕。”
他能说出这句话像是孟煦洲之前吓跑了不少人一样,刘海还有些湿漉漉的青年低头和小朋友说:“我不跑,我去上班。”
孟荳:“叔叔不是会送你吗?”
余藻也不是怕孟煦洲送他,实际上他大半夜就醒了,因为亲吻和拥抱辗转反侧。
之前他也有情绪难以排解的时候,都是去蛋糕店裱花纾解的,这次明显不是他强制入睡就能解决的,余藻打算离开。
余藻:“我有点急事,你不要现在叫醒他。”
他又问小孩早上吃什么,加上自己饿了,用孟煦洲冰箱里的材料做了个早餐,就在蒙蒙亮的天光中走了。
孟荳口齿清晰,就是满嘴沙拉酱,又问孟煦洲:“小叔,你是不是吓到余藻哥哥了?”
他在家也受长辈熏陶,也有参加聚会的经验,太清楚孟煦洲的前科了。
不是挑眉吓到小孩就是拒绝同龄人被当做高冷,虽然试图脱敏,依然无法接受和陌生人坐在一张长椅。
提到这个太奶就唉声叹气,说孟煦洲或许要孤独终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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