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伫立在糜烂中男人啊啊笑着,转过身,向他宝贝的女儿展示他最得意的杰作,“伯儿,看哪,这是何等的壮观!”
“父王!”女伯跑上去捏住他的臂膀使命摇拽,“你是龙族之神啊,龙是我们的子民,你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呢!父王!你快醒醒!跟我去昊天陛下面前认错吧!”
“错?!”天伯双目圆瞪,额角青筋爆起,“呵呵哈哈,”张开乌青的嘴唇,低声说道,“本王错了?”他用沾满血浆的手拍了拍女伯的头,又长又尖的指甲划破了女伯白皙的脸庞。天伯把脸靠近女伯,捏着她的下巴,狠狠道:“伯儿,父王原谅你。”
女伯大张着口摇头。
天伯慢慢放开她,一步步后退,瞪着眼四处张望,边走边说:“父王原谅你。”他的身体不住抖动,“原谅你,愚昧,胆怯,弱小,所以你不懂,你们——”猛地,他回过身,指向女伯,嚎叫道:“都不懂!”
噗通,天伯跪在肉块碎骨中,仰天咆哮:“神呐,看看哪,这就是您要的祭献,多么美丽,多么耀眼啊!我伟大万能的长生之神啊,请您倾听我的祷告吧!我是您最忠诚的奴仆,誓死为您效忠,请您赐予我供奉您的力量吧!”
困兽之斗阵,天伯弑龙,长生祭献。。。。。。幼时的记忆被唤醒,天伯的咆哮轰鸣不绝,阿絮抱住脑袋,痛苦地蹲下。
天上落下红色和白色的花瓣,阿絮在压倒性灵能强制和无尽的惶恐中,第一次看到了“那个男人”,也第一次感受到了蒲牢说过的“灵力界差”——那种,完全超越极限的恐怖。
一身纯黑的西装,神情肃穆,左眼拉着一道丑陋的疤。男人转过眼,目光似鹰,狠厉阴冷。与黑相对的是身后一身雪白的恬淡女子,头顶戴着白色的雏菊花环。
阿絮趴倒在地上,胃酸翻涌,只觉身上压着巨大的重量,疼痛难耐,口里不断吐出苦水。
男人居高临下地看着天伯,嗓音低沉,“是你在呼唤我吗?”
“哥哥。”
男人举手打断女子的话,后者蹙起眉,哀哀闭上眼睛转过头去。
天伯兴奋地浑身战栗,“是我,神,是我在呼唤您啊!”
男人看了他一会,勾起嘴角,“应龙啊,我就给你力量吧。”两指一弹,夹住一枚深蓝色的灵能珠递到天伯跟前,说:“看见了吗,这就是世界的源泉。用生命,灵魂,情感,还有力量来换取,不久,你就会见到你想要的。”
“哈。。。。。。啊哈。。。。。。神啊,神。。。。。。”天伯颤抖着接住灵能珠,牙齿咯咯作响,“感谢您,伟大的长生,感谢您,伟大的长生。。。。。。”
男人淡淡嗯了一声,陶醉地仰起脸,鼻尖弥漫着血肉的腥味,舒畅地喟叹:“多么迷人的气息啊。贪婪,嫉妒,傲慢,堕落,渺小卑贱的生灵,鲜活的味道。”然后看着天伯说:“对,遵循你的**,变强,破坏阻挡在你面前的一切。”握住他的手,小声说:“龙的命运,就在你的手上。”
女子忽然叫:“哥哥,你答应过二姐不伤害姐夫同胞的!”
男人狠狠瞪她一眼,女子立马低下头,再不敢说话,只是死死咬着唇。
男人直起身,凭空撕出巨口,走进空间隧道,“我倒要看看,卿儿能倔强到什么时候。”
女子深深叹一口气,落下晶莹的泪珠,摘下头顶的花环,弯腰挂在一具龙骨的角上,对天伯说:“你能够不要听他的话吗?”
天伯发狂地笑,“哈哈,圣女大人,您在说什么,我怎么能够不遵循神的旨意呢?”他把灵能珠往嘴里塞,嘎嘎地咬碎,狼吞虎咽,喉咙不断发出齁齁的笑。
女子最后看了他一眼,沉默着走进空间隧道。。。。。。
直到他们离开很久后,阿絮才喘着气慢慢恢复知觉,浑身的衣衫都被汗湿了,肌肉还不能自由运动,心如擂鼓,两眼失神,这是何等的力量才能造就如此变态的灵力界差?以她诏谕之契的身份,居然在那男人面前被压制得无法动弹。这一刻,阿絮终于深刻地明白了龙玉朗当年为何会输,墟天为何是他的囊中之物,而她和蒲牢今后的路,又有多么艰辛,多么遥远。。。。。。
阿絮苦笑,画魅,原来这才是你真正想给我看的吗?
渐渐的,周围风景翻转,景色一点点变化,阿絮的面前出现一条布满壁画的长廊。这条长廊和阿絮当初与阿狰在葛天寅结界里所见的十分相似,两边石壁都刻着长有硕大肉翼的半身人像,而墙上的壁画正是望若浮址的传说故事。
阿絮扶着画壁慢慢向前走,经过漫长的画廊,来到一个开着巨大天井的神庙,清白的日光从天泻下,天井四周垂落瀑布,汇集在中央的方池。天井下,水池里,正中的莲花台上,一只巨大的螃蟹缓缓转过身,对着阿絮发出嗡嗡的声响:“您终于来了,主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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