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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不认识的哑老太太都能白纸黑字塞玉芹怀里,上面写着你个当妈得出头。你说玉芹这一天之间知道这些,那心是不是被戳烂了?”
任建国哑口无言地抽烟。
任子滔沉默着歪头看向一边儿。
林雅萍只感觉心口堵的厉害,一菜刀剁在了菜板子上:
“那老江就该死,换任建国我就撕烂你!让我孩子看到这些!
他还啪啪给自己俩大嘴巴子,整那个景,最他妈不是人的东西了!
人玉芹说,江源达,那年月在外人眼光看,我爹在村里是吃香的人,我家孩子少,条件好。
你家破落户,你娘当年收人金戒指,包庇过下放人员,被全村人唾弃。
我初中文化,你小学没念完。
你家苞米面粥每人不能喝超三碗,我娘能半夜给我做粘米饭蘸白糖。
你看到求亲的条件好的都拎东西登门,你转头干活更卖力了。
我爹说,这小子心智坚。我娘说,这人能待我实在。
我们苏家没嫌你穷,就这样,进了你家门。
不会做你家的大锅饭,你娘在外面跟人讲究我,我娘听到了装没听见,当晚给送来一小袋大米,一袋子土豆,还提着二斤肉,就希望你家能好好待我,别欺负他们女儿。
过了多少年,我娘才提这些,说是当时要说的话,怕和婆家有芥蒂。
回回到了娘家,啥活不让干,就让躺炕头歇着,转头我娘又撵我赶紧回婆家干活。
看,这就是我苏家,我苏玉芹从未高攀过你,我爹娘教会我的也都是通情达理。
现在好了,你出息了,我伺候走婆婆,我爹娘还活着呢,你就能干出这猪狗不如的事儿。
你在我心里不是离婚,是丧偶。”
任建国听的心里也不好受,掐灭了烟头,仰头问林雅萍:“离婚?丧偶?那弟妹的意思是要分开?”
林雅萍气的不行,喊道:“她要离,我就不帮她哭了!我现在就帮她照顾男男,帮她去乡下接她爹娘,她想怎么着都行。”
又全身无力般,感同身受地耷拉着肩膀,捂脸哭道:
“我心堵得慌,老任,堵的都透不过气儿!
我都这样,可想而知玉芹呢。
我就不明白了,为啥都是当妈的让一步,孩子不也是你们老爷们的吗?
她和老江居然商量,男男要是醒了,就装作她不知道这事儿,是后赶来医院的,她得在闺女面前继续装笑呵呵的傻妈!
私下和我哭着说,嫂子,你说曾经有那么一双小手,在努力的想去抓住两只大手,抓紧了,就觉得幸福,我不能让那双小手怎么抓也抓不到吧。
她说她也已经不关心老江是怎么变成猪狗不如的,为什么要这样,和那个死娘们是哪年哪月哪日勾搭上的,为什么又一定是那个死娘们,哪不如她,她做错了什么让老江这样待她,通通不关心。
她只着急补上孩子心里的大口子。让男男把她不会活的那份额带出来,给闺女养的再回到十六岁的样子。
玉芹个二傻子,她心里的大口子谁给补?你们男的怎么这样啊,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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