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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沈东远却无法理解她的坚持。
厨房里渐渐的传来饭菜的香味。
沈东远不说话,朱海眉也沉默了,她知道他心里在不舒服,但是她如何和他解释呢?
他把饭菜给她盛出来,朱海眉自己拿了筷子,拿了勺子,毫无形象的吃起来,沈东远看的心疼,和她结婚这么久,除了刚开始的时候,她这样,什么时候她有这种吃相。
朱海眉实在饿坏了,中午在木工家吃的饭,煮的面条缺油少盐不说,面条还是杂面的,她吃不惯杂粮,尤其是带豆子的,有豆子的腥味,她吃了两口就吃不下去了。
沈东远沉默的看着,“梅子,你随便做个东西都很挣钱,要不凑活着随便干点什么吧。”
朱海眉头也不抬,“不能凑合,这几个月我一直在凑合,卖饭,在工厂,这样下去肯定不行,我要干自己喜欢的事。”她停下,喝了一口水,“就跟你自己喜欢军营一样,我也很喜欢,我自己的梦想,我一定要实现。”
她说的很快,却句句掷地有声。
从前的时候听她如此坚持,他可能会非常高兴,但是现在却不能了。她就像一个宝贝一样,让他无法放心的把她放在外面。譬如,她在工厂,人人尊重不说,而且想要的东西,就没有实现不了的。
她写字很漂亮。
她会背很多诗,元宵节的时候,他带她去看灯,不仅‘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这样有名的诗句她会说,就连‘满街珠翠游村女,沸地笙歌赛社神。’这样的诗句也能信手拈来。
她善良不高调。
她愈加的自信,让她的芳华盛开如牡丹,国色天香般的自信,让任何人站在她跟前都会黯然失色!
沈东远越想越心惊,长此以往,他会不会跟上她的步伐?
他怕极了,她越努力,他们之间的差距就越大,他不敢再想下去。她已经吃完了饭,去厨房里洗了碗,他默默的去灌了暖水袋暖了床。
朱海眉洗了脸,擦了点润肤霜,坐在桌子上记账,今天去木工师傅家,他算了料,她先支了五百块钱的定金,现在还没有装修,也没有买设备,真不知道,她兜里的钱够肯定能够的,但是就是不知道能剩下多少。
上海很大,水也很深,她不知道现在工业的水准到底是哪一种程度,到底带多少钱合适。
沈东远给她端了洗脚水过来,“过来泡泡脚。”
朱海眉从椅子上挪到床边,脱了鞋子,把脚泡到盆子里,问道,“沈东远,你说我给咱们的面包店,起个什么名好?”
沈东远慢慢的说道,“这是你自己的事业,和我有什么关系?”
朱海眉愣了,“你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你的事,我不想参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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