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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将貌美女修的躯壳卖给老翁做枕席的,也有集纳俊美男修身体赏|玩的世家妇人。
即便是澄辉山庄建立起来,也还有很多狂徒登门,妄图从中挑两个带回家任意摆弄,把人当玩物。
照顾无魂傀是很费神,而且叫亲近心爱之人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看着他们这样无知无觉、永远没有回应,想想也挺绝望的。
三年五年或许还好说,但修士寿数百数千,这样苦熬着,终会有崩溃的一日。
有些善决断的,还能一把火烧了干净。
就怕那类家中、派中疲敝贫困的,他们往往会利用无魂傀为还活着的、剩下的人谋些个什么……
几千枚灵石,在某些地方,就能买取一具无魂傀……为所欲为。
这行为,卿乙能理解,但不认同。
活就是活,死就是死。
哪有什么三分活、七分死,活死人、无魂傀,这些措辞在他看来都很荒谬。
不过……
卿乙垂眸看了眼袖口,手指无意识地摩挲了两下:也不知那孩子怎么样了?
被留下的,总是最苦的。
他死了三年……
那孩子过得不知好不好,有没找到可意的道侣,或者继承青霄峰……
罢了,卿乙闭上眼,万物皆有情,或许留下无魂傀的那些人,也只是抱有最后一丝希望吧。
同时,轿夫们已抬着轿子翻过一座桥,观瞧窗外光影,他知道,这是到了血焰流云宫的前广场。
广场上,如轿外那姑娘所说聚满了人,各种声音很嘈杂,卿乙本来也没用心听,可不经意间却有“青霜山”三字闯入耳里。
他一愣后立刻凝神侧耳,却听着那两人笑着边喝酒边道:“尊上这计划真是好,我可受够那群修士的鸟气了!”
“是啊,他们占据灵气最充裕的锦州大陆,要什么天材地宝没有,却还三番五次来我们这挑衅、要将我们魔族赶尽杀绝,哪有这样的道理!”
“就是,怎么就许他们夺别人的机缘,对我们妖魔鬼三界众生喊打喊杀,他们最后倒一个个升仙了。”
押下一口酒,这人又意味深长地发出一句感慨:
“他们也不想想,另外几界被他们杀光了,此消彼长,难道世界不会失衡吗?真是的!”
“不过……诶诶诶!魔妃的轿子来了!”
“来就来呗,你怎么话说一半就站起来,魔妃也是你能看的?快坐下,喝你的酒。”
“嗐,这不好奇嘛。我兄弟前儿在西院当差,说新魔妃真跟那卿乙仙尊一模一样。要不是性格南辕北辙,嘶……”他押了一口酒,“想想还怪可怕的。”
另一人嗤了一声,“瞧你那出息样儿!都成魔妃了,以后还愁没有拜见的机会?快说,你刚才的‘不过’是啥……?”
之后的对话卿乙没怎么认真听,在自己名字被念到之时,他脑子就嗡地一声,原本如雾里看花的那些模糊光影,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拼凑成了形:
渐渐在他脑海中,形成了完整的记忆。
顾……清倚。
还有,魔尊,邬有期。
人死后,身上的三魂会分别归天路、地府和人间,他的人魂徘徊无去,加之身后或许因封印闇元事偶得许多供奉,所以能力比一般的人魂强些,会附身澄辉山庄无魂傀也不奇怪。
而且,这孩子姓顾,又是六壬城顾家的旁支远亲,与他多少算有些亲缘关系:
他被收入无上首时虽为孤儿,但后来他出师,为了大道斩断尘缘时,还是去寻访了自己的父母本家。
那是一对出身贫寒的夫妻,家中除了三个孩子,还有个病弱老母,一家五口挤在间昏暗的陋室里。
当年怀上他的时机不好,又是饥荒年又是冬天,所以夫妻俩才会将他放到襁褓中、弃到了城边。
算起来,他们家也是姓顾的,原本也是六壬城顾家的远亲。只是几代人的灵根都太杂、没修仙机缘,才渐渐没落、泯然众生。
人魂虽是七魄的根本,但三魂不全,终归导致心智不全,行事……全凭本心,行动坐卧皆凭本能。
想想这段时间发生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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