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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上后贺远川没收回手,将程澈脖子下的按扣也扣上了,全程当立在旁边的蒋知遥是个空气。
“聊什么呢,有说有笑的。”贺远川松开手问:“什么两人间?”
蒋知遥看着贺远川的侧脸,先程澈一步开口,笑容下是不可察的晦暗不清:
“害,就是集训营的事,一时两时说不清,我说要和程澈搭个伴呢,你们班主任应该也在班上说过这事儿的吧?”
“哦。”贺远川淡淡说:“我当什么大事呢。”
他朝程澈摊开掌心:“手。”
程澈伸手,估摸着贺远川是要递手套给他。
结果贺远川从口袋取出手套,低着头,慢条斯理地直接给他戴上了,也不知道是在说谁,带着警告意味:
“说话就说话,动手动脚个什么劲儿?”
贺远川一手握住程澈的手腕,一手调整程澈指缝里的边角布料。蒋知遥盯着那手没吭声。
到底是谁动手动脚?
他心里虽是看不起贺远川这种毫无目标的混日子差生,但知道这话就是明晃晃奔着他来的,也见识过贺远川打起架有多狠:“程澈,那我先走了啊。”
“哦。”程澈手还在贺远川的掌心里,一只手套戴了快半分钟,歪头说:“拜拜。”
之后的日子蒋知遥明显收敛多了,不但放学后不再去九班门口等,晚上上课时也不再从身后用手拍程澈的肩,程澈乐得清闲。
没两天清野镇就下了场大雪,鞋子踩在地上“咯吱咯吱”响。
整个世界都一夜之间变成了素白色,房顶、电线杆、树上堆了层厚厚的雪。
赵庆小卖部门口的小顶棚上也铺了一层,赵庆个儿不高够不着,程澈便拿了根大扫帚说:“叔,你进屋,等会再砸着你。”
赵庆忙不迭往屋里跑,他曾经让屋檐上的冰锥砸过脑袋,有阴影:“你小心点啊小澈,地上滑呢。”
程澈说“没事”,抬扫帚把顶棚上的雪顺着边“哗啦啦”地都扫了下来。
江河特别开心,穿着江蔓给她买的小熊雪地靴在家门口那一片跑来跑去,踩了一串脚印。
江蔓给程澈也带了一双,说是顺道买的,程澈穿着有点儿大,自己又往里塞了双厚鞋垫。
他穿着新鞋子,给贺远川拍去一张照片:很厚实。
贺远川很快回过来:可以穿着去堆雪人了。
星期五当天又下了场大雪,这场雪是清野镇近几年最大的一场雪了,刚下了几个小时,外面原本结了层冰壳的积雪就又覆了厚厚的一层。
这场雪从早下到了傍晚,到快要放学前才终于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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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堂课放学前十分钟,老师出去了,说是要发几张试卷让学生带回去。
乔稚柏便趁这个空档在班里招呼了一圈子人:“走啊,放学打雪仗去!”
王杉说:“天黑透了,上哪儿打去,黑灯瞎火的看不见人都。”
一边的刘俊头趴在桌下在看小说,这会头一抬,激动的很:
“害,我还真就知道有片空地,那儿有一溜排路灯,不说多亮堂,但看得见人,场地还大,上那玩去呗!”
孙子阳几个也起哄:“是吗?那去呗,都去,人多热闹些,好玩——”
程澈在刷题,贺远川趴在桌子上,摘程澈胳膊肘那儿磨出的小毛球。
乔稚柏回头:“你俩也去!反正明天也不上课,晚点回没事儿——”
“不去。”贺远川手没停,戳得程澈胳膊肘痒痒的。“冷。”
程澈抬头,看了眼,听到这话又低了下去。
贺远川看见了:“你想去?”
“不是说堆雪人?”程澈小声说。
乔稚柏正在招呼他同桌秦祎也一起,秦祎是个闷葫芦,但出奇地听乔稚柏的话。
贺远川拍乔稚柏:“改主意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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