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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玉苒捏了一下碧珠的手,阻止她再说下去。
如果当着一群看热闹的人面前揭开真相,恐怕京城里可有了笑料供人嚼谈几天!
吴娘子是个有眼色的,她见段玉苒戴着帷帽,想是应国公府的人没认出来才生了误会!
朝吴掌柜使了个眼然,吴娘子挽扶着段玉苒的手臂笑道:“四小姐请上楼吧。”
段玉苒点点头,跟着吴娘子上楼,楼下的吴掌柜则劝着看热闹的众人散了或继续挑东西。
“郑三哥,莫非那名女子是什么大来头?你看店中娘子对她甚是恭敬!”任小姐咬咬嘴唇,不服气地道,“哼,除非她是个公主,否则管她是什么人家的四小姐,都得给小灵妹妹道歉!你说是不是?”
郑文麒眉头紧锁,还在努力回想那名婢女是在哪儿见过。
任小姐见郑文麒不出声,红着脸上前拉了拉他的衣袖轻声道:“郑三哥,咱们也上楼去吧。小灵妹妹和卢妹妹在楼上,万一被人欺负了去……”
郑文麒低头看了看手中的木雕,不禁紧了紧五指!
“郑三哥!”任小姐只觉得眼前一花,一身月白衣袍的郑文麒已经从她面前闪过追上楼梯!
段玉苒与吴娘子上了二楼后,才自嘲的嗤笑出声,“多谢娘子解围了。”
吴娘子摇头无奈地道:“若奴家没记错,四小姐与应国公府有亲,怎么倒……”
“苒表妹?”郑文麒已经追了上来,他听到吴娘子称戴着帷帽的女子为“四小姐”,脑海中直接就跳出了忠勇伯府的四小姐段玉苒!
段玉苒没想到郑文麒也会上楼,还“认”出了自己,只得尴尬地转过身、摘下帷帽朝站在楼梯上的郑文麒微点一下头。
“表哥。”刚才在宝珑斋门口,她差点儿就唤出声了,却被郑文麒打断,才发生了后面那些有些难堪的事。
郑文麒俊美的面皮上浮起两抹粉红,偏过头也自嘲地笑出声,“原来……呵!”
“郑三哥,你们认识?她是……哪位姐姐啊?”任小姐随后跟上来,见郑文麒与段玉苒两人都面露尴尬之色,心里有些不舒服的踏前几步,站在了二人中间。
吴娘子见状,抚掌笑道:“好了,这样便好了,都是自家人!倒是闹了一场误会!三爷、四小姐、任小姐请到雅间里面坐,奴家命人沏上好茶、奉上点心,诸位边聊边等大夫过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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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珠向郑德灵跪下来磕头认了错,称自己不该冲撞了小姐。
郑德灵也知道自己下楼时没有注意看前面,才会与低头上楼的碧珠相撞,这是双方的责任。但自己是应国公府长房的小姐,而碧珠只是别人府上的丫鬟,要说错当然是身份卑贱的人有错!
可没想到,那个与自己相撞的婢女竟是忠勇伯府四小姐、自家堂哥的表妹的丫头!郑德灵也只得讪讪地、大度的不予追究了。
段玉苒既是郑文麒的表妹,郑德灵就得唤她一声表姐。
“去年姐姐到府中给祖母拜寿时倒是见过一面呢。”郑德灵的个性有些率真,很快就将不愉快抛到了脑后,跟段玉苒热络起来。“后来还听老太太念叨过几次,问二伯母你怎么再也未到府中来坐客。”
段玉苒抿唇笑了笑,温声地道:“本想着过年时去给太夫人拜个年,后因嫁给齐远侯的大姐姐病逝,怕府上忌讳,便没去了。”
“啊,齐远侯夫人的事传到我们府中后,老太太还哭了呢。”郑德灵唏嘘地道,“祖母说齐远侯夫人年纪轻轻便去了,实在是可怜……”
郑文麒一直坐在旁边未说话,听到段玉苒和堂妹提到郑玉蓉时,放在腿上的大手聚拢成拳。
和郑德灵坐在一侧的任小姐与卢小姐则好奇地打量着段玉苒,趁二人闲聊的空档,任小姐插话问道:“小灵妹妹,你还未向我与卢妹妹介绍一下这位姐姐呢。”
“哎呀,我倒忘了!”郑德灵不好意思地朝段玉苒笑了笑,随后作起介绍来,“任姐姐、卢姐姐,这位是忠勇伯府的四小姐。苒表姐,这位是安国公府上的三小姐、旁边那位是吏部尚书府上的二小姐。我们三人是芷兰女学的同窗。”
大荣国对女子的宽容度较高,也不倡导“女子无才便是德”的言论。但“女学”这种与男子就读的书院类似的学堂也仅有世家、权贵之家办得起!如果一间女学中请的先生非常有名,别家也会女孩儿送进去求学。
郑德灵等人上的女学便是应国公府兴办的“芷兰女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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