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讲台上的一团蚕蛹般的银白线团飘了起来,颜方毓微摇折扇,让台下学子看银团最上与最下面延出的两根线。
这两根线比其它稍粗且明亮显眼,因此并没有人误会他说的是哪两根。
因线穿透头上房顶,果线没入脚下地面,不知尽头在哪。
“若无这两根线,便代表不属于此间。”颜方毓顿了顿,微笑道,“比如说,死人。”
殿里殿外的人齐齐打了个寒战。
颜方毓道:“线粗因果重,线细因果轻。”
大多数情况下,连接血缘亲人的因果最粗,爱侣好友次之,一面之缘的路人恐怕得十个搓在一起才能被瞧见。
台下学子们纷纷开始查看连在自己身上的因果线。
遥觑镜外的容秋能看得更清楚一些。
与天牝津关系要好一些的同学,与他相连的线便会粗一些。
又比如墙头上那些蹭课的清明学子们,虽然也有一根线与天牝津相牵,但肉眼可见地十分细弱。
想来颜方毓的术法范围并不局限于那间殿内,亦有无数半透明细线穿透屋舍,从前院延来,只不过因离源头甚远,并没有那么密集。
其中正有一根莹莹发光的因果线连在容秋的胸口。
所幸天牝津身上的因果线实在太多,属于容秋的这根淹没在无数与之相似的细线当中,并没有被任何人察觉。
一节因果课好不容易有了点参与感,容秋扑了扑这些因果线,胸前的细线一阵晃悠。
他发现在穿来寝舍这百十根细线中,自己这根因果线是最粗的,足有头发丝粗细,而其余的线大多细得看不清楚,想来只是普通同窗。
但天牝津的那几个好友的因果线要比他的更粗,且亮一些。
特别是那位姓张的杏眼少年,看起来应有棉线粗细了。
他们坐在一起互相挤眉弄眼。
“咱们天哥真是‘好朋友’遍天下啊!”
“但还是咱们小宁更胜一筹。”
“你这话说的,咱们小宁跟谁不更胜一筹啊!”
说罢,几人一起“嘿嘿”笑了起来。
这笑容竟和天牝津有一丝丝神似。
容秋分辨了一会儿,觉得这应该就叫做老色批的共鸣。
杏眼少年张小宁第二次被掐醒,人中都快肿没了。
闻言,他冲周围友人们翻了个白眼,嗔骂道:“上课呢,正经点!”
不止是他们,在场所有人都各有想法见解,殿里殿外一片嗡嗡的交谈声。
颜方毓等了一阵,等他们说得差不多了,便轻挥折扇,将不重要的因果线都隐去了。
霎时间,九成的因果线都消失不见,将当中的天牝津露了出来。
他身上的细线只残余几百根,殿中顿时显得宽敞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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