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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几天,巴库多了不少或公开或私人的宴会。
午宴、晚宴、深夜party乃至于私人的早餐宴会,都是各大石油公司趁机联络感情的好工具。这种场合,也是各类贿赂奇事频发的地方,现金交易、海外账户、黄金珠宝、外国地契等等不一而足。随着第三世界国家的民族解放和〖民〗主〖运〗动的发展,石油公司依靠国家背景的情况慢慢少了,增加的是显性或隐性的黑钱交易,不仅是阿塞拜疆,哈萨克斯坦、塔吉克斯坦、尼日利亚都是著名的贪腐之国。
来里海地区做考察的石油公司高层们,是不会放过这样一个扩张能量的好机会的。
他们和阿塞拜疆的政府官员聊天,给予好处,希望能在下一轮石油竞标开始以前,确定自己的地位,他们同样会和到访的邻国政府官员聊天,给予好处……但不是每一名政府官员都能得到受贿的机会,其所在的国家的资源丰沛程度,以及其本人的能力,都在很大程度上影响了他在圈子里的重要性。
下午刚刚抵达巴库机场的中方代表团就未能受到热烈的欢迎,即使参加了巴库市政府举行的“庆祝南城公园奠基仪式”的宴会,也只能缩在角落里,看那些产油国的宾客们狂吃马屁的舒爽样子。
好在还有大华实业接待他们,才不会让他们太孤单。
尽管如此,石油总公司和海洋石油总公司派来的先生们,也显的有气无力,巴库的一切,和他们想象的差距太大了,有初到贵地举目无亲的失落。
“什么时候,我们能到海上去?”石油总公司领头的是党组成员王德煌,工程师出身,似乎还不到五十岁的样子。他和其他几人一样,原本对豪华夜宴颇有期待,现在却是觉得没意思了。
杨明要了几杯酒,交给他们,笑道:“明天早上吧,明天一早,咱们就坐快艇去钻井平台。”
“苏城呢?他去吗?”海洋石油总公司一共就派了两个人,但态度却异常的认真。阿齐久油田的位置和海水深度,都让他们充满了好奇。
杨明一个劲的点头,笑道:“苏董当然要去,最近两天,苏董就住在钻井平台上。”
“那太好了,我们有不少问题要问苏董。”王德煌笑了笑,眼神颇有些锐利。
“问问题当然是好的。”杨明话锋一转:“不过,你们的问题,最好提前交给大华公关部看一看。”
“我们是代表石油总公司,海洋石油总公司,以及费老来询问的。”
“哦,你们有石油总公司,海洋石油总公司和费老开具的公函吗?”杨明不卑不亢的问,模样挺认真的。大华到了这个规模,苏城都不能想说什么就说什么了,何况是随便被询问。说不定,原本没事的人,都能被几句专门设计的问话给构陷了,这种事儿,十几二十年前发生过,几十几百年前也发生过。
如华尔街的老财主们,不仅不会出现在公众眼前,就是与人说话都有一定的防范。当然,老财主们本身是不会费心去防范这个防范那个的,这些麻烦的地方,都得下面的人来考虑。
杨明就是苏城前面的一道围栏,他的笑容,也不总是那么亲切。
王德煌放下酒杯,皱皱眉道:“我们有石油总公司和海洋石油总公司的介绍信,你要看的话,回到酒店就能看到。费老不可能给我们开公函,但是,临行前,费办的工作人员特意叮嘱了我们几个要点,我们需要向苏董求证。”
“仅仅是介绍信,恐怕不能让你们想问什么就问什么,如果你们不将问题交给我们查阅的话,我们也需要向石油总公司和海洋石油总公司求证。这样的话,你们最好是等求证结束,再见苏董。”
“你的意思是,我们不把问题给你们看,就不许我们见苏董?”王德煌看着杨明的笑容,心想,这真是阎王好见,小鬼难缠。
中海油的施万可也不爽的道:“退一万步,我们把问题给你们看了,难道我们和苏董谈话的范围,你们也管?”
杨明毫不示弱的道:“苏董很忙的,不一定能有时间兼顾你们谈话范围以外的话题。再说了,提前交换问题是谈判中经常遇到的,有什么不可以的?”
政治外交中,的确经常遇到提前交换问题的情况,尤其是部长级以上的会议,为了让几十分钟的会谈卓有成效,就必须提前交换问题。否则,两国邦交过程中所遇到的种种问题覆盖面如此之广,没有准备的谈判方又如何回答?若是遇到布什这种说出“我们是欧洲的一部分”的总统的时候,没有提前交换问题的外交谈判,其效果估计和街头大妈的聊天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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