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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二五班里,下课不到五分钟,人已经全部走光了。
“昱哥,争哥,这是不是有点太过分了。”
看着眼前乱七八糟的桌子,锅盖头面露难色。
金昱踩着桌子往季薄雨课桌上喷脏话缩写,喷完随手扔掉喷漆,从桌子上跳下来:“都现在了你还给那女的说话?真他妈晦气。我看她这次还怎么把漆刮掉。”
锅盖头李庆:“不是,我意思是……在她桌子底下装摄像头是不是违法啊?我就是……”
蒋争捋捋自己的寸头,嗤笑一声:“那天在体育馆那么掉咱们三个面子你又给忘了?别在那婆婆妈妈的,又不发出去,就给她点教训让她知道有些人不是好惹的。看你那胆子,还没老鼠大呢。”
金昱也笑,拍了拍李庆,笑到最后带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把这收拾一下,记得装隐蔽点,角度要好。她长得倒不错。”
金昱和蒋争勾肩搭背往外走,留下李庆自己收拾残局。
外面下着雨,通透的连廊里即使有脚步声也听不太清楚,李庆埋头钻研了一会儿手里的针孔摄像机,只有他指甲盖儿大,安装几乎是傻瓜式的。
课桌四条桌腿,李庆选了两个前腿里的左边。
他刚把摄像机嵌进里面,突然想起自己没关门,扭头时一个人一身黑雨衣向班内走,步伐稳健,顺手带上了门。
李庆从课桌里起身,掩饰地说:“谢谢老哥啊,我捡笔呢,不知道为什么就掉这了。”
他是三个人里最会察言观色惟命是从的一个,因为本身家境不好,和金昱蒋争那两个有钱人玩儿是他高攀。
这座学校始建时有足够的资金,校董连门带窗都换成了隔音材质。关上门窗后,即使在教室内同时放重金属摇滚和hiphop门外人也听不见,只能通过门上双层夹胶玻璃看里面一群学生跟着音乐狂舞,像扭动的昆虫。
此刻,黑雨衣身上的雨在抵达班门的路上落了个干净,再加上身量很高,这间静谧的屋子里,只有一点轻微的雨滴滴落声。
黑雨衣没有理会他的掩饰,目标明确,一步不停,向李庆走去。
李庆这才察觉气氛有些不对。
这人是冲自己来的。
他连忙从桌子下起身,他来得及跑……
他的念头到一半就中断了。
因为下一刻,一根银色长棍从黑雨衣下一闪而过,位置明确,正中他额!
强烈的冲击随着这根长棍袭来,冰冷而精准,击打人借力上劲,将他打得整个身躯都随这力道砸向一边!
李庆稀里哗啦叮铃咣当撞倒两张课桌,软下去时后脑又磕到椅子,才整个失去意识,栽倒在地。
**
再醒时,他蜷缩一个狭窄的空间里,好在瘦弱,头顶和四周有些空间。
他伸手去推,却全被封死了,周围则是衬布,但也厚重,他撕不开。
李庆闻着气味有些熟悉,却分辨不出这是什么,他在哪里,第一反应开始大叫。
“有人在吗!救命啊!救命!”
他左侧太阳穴肿起一个大包,稍微碰一下都疼得要命,是那个黑雨衣打的,还流血了,好多的血,他不会死吧……到底是谁和他有仇?
李庆越想越慌,却想不出这人是谁。
转学的是两个人,可另一个经常生病,来都不来,他根本没什么印象,是男的还是女的来着……
一片黑暗,静谧无声。
李庆尝试求饶:“雨衣,黑雨衣是你吗?哥饶命啊哥!我不是故意的!是金昱和蒋争逼我的!我真没想给她装摄像头!还是我叫错了?姐!姐求你饶了我吧!”
这个为他准备的简易牢笼被谁猛地踢了一脚,骤然向前滑去,撞上墙壁,整个颠了一下!
李庆左脑的肿包狠狠撞在铁质栏杆上,咣啷一声,又不受控地大叫!
他到底在哪?!
怎么这东西还会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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