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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现加的门禁是吧,”贺远川说:“别挣扎了,明天奶茶店看不到你,国庆回去我就把你那些事儿都给抖出去。”
“你抖吧。”程澈破罐子破摔,“你又没证据,空口造谣,谁信你。”
“你怎么知道我没有?”贺远川笑了声。
程澈脑袋里突然和炸雷似的,停住脚步,整个人抱着猫愣在原地。
他猛地回想起那天在巷子里,那道隐秘又一闪即逝的白光,当时他只当是路灯年久失修,现在想来,妈的。
这人在偷拍!他居然一直没想到!
“你拍我?”程澈咬着牙问,要不是周围人多,他一定要揪住这人的衣领砸到墙上去。
这几天完全被假象迷惑住了,这人还是一如既往的让人讨厌。
“嗯。”贺远川说,“你长得挺好看的,程澈。”
“删了。”程澈气得太阳穴疼,千算万算没算到今年他命里犯贺远川,怎么偏偏就给这人撞上了。
还没等到回复,程澈感到后背突然被一股蛮力向前推了一把,他没防备,整个人往前栽,怀里猫包也斜着飞了出去。
混乱中程澈将飞出去的猫包拽着背带给拉了回来,黑白花受到惊吓在包里发了疯地乱撞,拽猫包这一举动导致程澈彻底失去平衡,抱着猫一头撞在绿化带外面的铁栏杆上。
脑袋刺痛加眼冒金星,这是程澈跌坐在地的第一感受,额头边上痒痒麻麻的,有什么温热的东西顺着滑到了颊边。
他伸手摸了下,低头看,满手血。
耳边突然传来许多惊呼,接着是骂声和桌椅板凳在地上摩擦倾倒的轰鸣,程澈皱着眼睛艰难抬起头。
贺远川不在身边了。
那一堆倒了的桌椅板凳中,有几个人正扭打在一起,程澈从有些模糊的视线里看清了,最中间那个人的身影无比熟悉。
正是贺远川。
他皱眉,撑着地想坐起来,一动只觉得头疼欲裂。
黑白花在包里挠纱网,喉咙里发出呜呜的低鸣。程澈用手轻敲敲猫包,轻声喊:“小猫,不怕。”
黑白花就真的安静了下来。
“怎么打起来了啊,快报警。”
“哎哟,这几个人喝多了,推人家小伙子干嘛哦,你看那边坐着的那个,头都撞烂了——”
“天,那一头的都是血吧,这可怎么办,看着年纪不大啊。”
程澈捂着头,嗓子又干又涩。他手心里破了皮,糊了一层水泥地上的细沙。
程澈抬眼朝那几个身影用力喊:“贺远川——”
这一嗓子拉扯到了额头上的伤口,流出的血更多了,一股一股的,衬着太阳穴也疼,程澈猜估计是铁栏杆撞破了血管。
旁边的大姨拿了纸巾来:“我打了医院的电话,真是作孽!那边那个是你同学吗?几个人打一个学生,怎么好意思!别怕啊,一会警察就来了。”
程澈死死盯着扭打的几人中那道他熟悉的身影,他看着贺远川满脸冷漠与戾气,一拳一拳挥向那几个喝醉酒闹事的男人。
他终于见识到了贺远川打起架的样子。
发着狠的,咬着牙的,一拳一拳到肉,完全无所谓自己,哪怕胳膊挨了谁的一脚,也要吃着疼全部还回去,加利息地还,根本不怕死的。
完全像是个不要命的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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