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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贞帝毕恭毕敬地坐下,问道:“母后,您身子不爽利,这个时节必须在温泉行宫养着,怎么回来了?”
太后用帕子擦了擦眼角,声音沙哑:“事情哀家都知道了,先祖创下基业,子孙后代却没能守住,八万将士全军覆没,那得有多少家庭支离破碎?”
不管元贞帝这个皇帝做得如何,他却是极为孝顺。
见母亲伤心,他按捺怒火,连忙出言宽慰:“母后,此事儿子正在处理,请母后放宽心。
”
随即他瞪向俞皎,责备道:“这种事怎么拿去跟太后说?要是母后的身子有个好歹,你担待得起么?”
俞皎乖乖跪下,并未辩解。
太后制止元贞帝继续斥责:“皇帝,你别怪她,毕竟她的新婚丈夫,也是那八万将士之一。
”
元贞帝立即答应:“都听母后的,母后莫要伤心了。
”
岂料太后哭得更凶,眼泪一滴又一滴地滚落下来:“哀家骤闻此噩耗都如此伤心,更何况是在此事中家破人亡的受害者。
哀家听闻白相伤心撞柱了?他还好吗?”
秦丰业立感不妙,恭敬地回道:“太后,白惟墉并非伤心撞柱,而是……”
太后面色一变,斥责道:“你闭嘴!
死的不是你的家人,你在这里说什么风凉话?你要是不能感同身受,下一仗,让你的儿孙上场如何?”
“哀家老远就听到你像个跳梁小丑一样指手画脚,你的账哀家稍后再跟你算,要是还不闭嘴,哀家就赏你一杯毒酒!
”
秦丰业噤若寒蝉,不敢再说一句话。
元贞帝连忙给秦丰业递了个眼色,而后道:“母后,兵败的原因儿子还在查,不过白相的情况不太好,御医说他很可能过不了今晚。
”
太后一怔,随即哭得更伤心了,几乎要背过气。
殿内都是她呜呜的哭泣声,众人跪伏在地上,不敢抬头。
许久,太后才哽咽着道:“哀家与惟墉是旧识了,哀家认识他那会儿,还没嫁给先帝,当时他刚任职,年纪轻轻却有满腔报国的热忱,为了能让百姓过上好日子,他没有一刻停息。
”
“后来他凭着赤胆忠心与杰出的实干能力,一步步入你祖父的眼,得你祖父的赏识。
可他并未因此骄傲自满,常常夙兴夜寐,就是为了能让生活在这片土地上的人过得更好一些。
”
“你祖父在时,他代天牧狩,恩养百姓,斡旋于北燕、西楚、南齐等强国之间,保得东陵在强国环伺下生存下来,可他也因为东奔西走,父母重病而未在床前尽过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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