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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宁爹是抗美援朝的退伍老兵,妈妈自从她出生就跟人跑了。后来父亲又另娶了一个外乡来的寡|妇,寡|妇还带着一个拖油瓶。从小盛宁跟继母和继妹的关系就不好,整天不是吵就是闹。后来她才明白,继母对她虽然嘴|巴刻薄,但是为了能让她当兵,不惜把自己亲生女儿卖了,真的付出太多了。
前世她最后才明白,却已经晚了。继妹嫁到镇长家不到三年就喝农药自杀,继母受不了打击一病不起也跟着去了。最后她坐牢的时候爸爸去看过她一次,那眼神她到死都还记得。
过去的种种,在盛宁脑海里想黑白电影一样不断的回放。每一幕,每一个镜头都让她无比的痛恨自己,放在膝盖上的双手紧紧的攥在一起,几乎要把手指绞断。
“盛宁,你紧张吗?”张红梅顶着一张红扑扑的脸蛋凑到盛宁身边,“我都快紧张死了,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放。”
盛宁摇头,“不紧张。”前世的这一次表演她也紧张的要命,但是经过后面的无数次的演出,她早已习惯了。她只是静静的坐在这里候场,身上就自有一番沉稳的气度。
张红梅看的脸更红了,小声嗫嚅道:“盛宁,你好像变了。”变得跟以前的盛宁都对不上号了。
盛宁一慌,连忙手足无措的说:“红梅,你还在怨我吗?我以前欺负你,是我不好,我跟你道歉。”
张红梅平时在文工团都被人欺负惯了,有人跟她道歉,反而让她慌张的不行,连忙摇头。
“没有,我没有怨你,其实我知道你心是好的。”所有人都欺负她,只有盛宁会跟她道歉。
盛宁一阵心酸,瞧她以前都被猪油蒙了心,连在文工团在不受重视最老实巴交的张红梅都比她看的清楚。
记得前世,张红梅好像嫁给了同乡当兵的。以前盛宁眼高于顶,自然看不上这些人,仔细回想了半天,也没想起来张红梅未来的丈夫长什么样。
“快到了,快到了……”后台负责安排演出的后勤人员催促道。
盛宁连忙站起来,整理了一下身上的服装,就跟着文工团的七名舞蹈成员一起等在幕布后面。
巨大厚重的幕布挡住了前面的一切,盛宁心中雀跃,悄悄掀开幕布朝前面观望。只是她一伸头,忽然感受到无数双锐利的视线,吓得她连忙放下幕布,平息鼓噪的心跳。
坐在大礼堂的是整个军区最优秀的战士军官,不少都是侦察兵出身。那个眼神,就跟侦察机似的,怎么可能发现不了她。
只是大家都没有恶意,纯粹是好奇。
台下的徐启刚根本对表演没有兴趣,要不是师长命令他必须来,他是宁愿带着兵参加拉练也绝对不会来的。
本来他在台下坐的已经昏昏欲睡,突然一抬眼就清楚的看到那个从幕布后面伸出的小脑袋。
徐启刚冷硬的脸庞不自觉的出现一抹柔软。
真是可爱呀!
坐在他后座的沈建国也看到盛宁了,他温文尔雅的脸上浮现一抹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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