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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这老参的来处倒也明了,不过需要时间,总得等自己那位身为清凉府知府的世叔回来才好,却是急不得的事情。
“少爷,火生好了,咱们赶紧走!”
赵萍儿掀开棉帘进屋,风风火火的说,赵寻安点头,取面帕与她擦去面上锅灰,看着如云发鬓上的那支凤形木钗轻声说:
“女儿十二戴钗,按道理怎地也该是个鎏金的,少爷没本事,只与你弄了个木钗凑活。”
“如今手头有钱了,金的咱买不起,左右与你弄个银的,这些年属实亏待了你。”
赵寻安面有愧色的说,有些人有些事,只有失去才知道珍贵,萍儿便是如此。
前生怠慢,今生定要真心相对!
“可不行,明年少爷要参加秋闱,钱不能乱花,需得用在刀刃上。”
赵萍儿揽着赵寻安的臂膊往外走,边走边说。
四岁时赵萍儿便被人牙子卖入赵家,明着是奴籍的婢女,可赵家三口哪个都未把她当奴才看,说是养女倒差不多。
尤其赵承禄夫妻死后,两人扶持着过,与彼此来说,对方便是这世上唯一的亲人。
因着开元庆的缘由,李府原本酉时关闭的漆红大门大敞,两人与门房恭敬行礼想要离去,却被花白头发的冉胜叫住:
“赵小子,你与丫头这个时辰出去,莫不是去开元庆?”
“自然,千六百年才有的庆典,怎地也不能错过不是?”
赵寻安点头回答,想了想又说:
“冉大伯,您有啥想要的说一声,我帮您买回来。”
毕竟是门房,他人得闲冉胜却片刻离不得,虽说其与二管家一样称谓小子,可赵寻安并未着恼,反倒觉得理所当然。
人与人不同,一个狗仗人势的家奴,岂能与一身正气百战归的老兵相比。
略作思量,冉胜点头:
“替我买坛天魁号的屠苏,一年酿便好,酒钱回来与你。”
赵寻安先是点头然后摇头,笑着说:
“一年新酒是寡淡水酒,当不得几个钱,就算小子孝敬大伯了。”
冉胜闻言点头未推辞,生死场活下来的厮杀汉与钱帛交往看的淡,不喜欠他人东西人情,能收赵寻安的孝敬,说明已得认可。
赵寻安和赵萍儿行礼转身走,二三十步后耳际传来冉胜低沉的声音:
“得闲去商街那里走走,有不少好彩头的灯谜,听说童山观的道人也有出,莫放过,那可是天大的因缘!”
赵寻安闻言身形震颤,眼神更是不停缩放,许久才转过身冲冉胜叉手躬身,随后拉着有点迷糊的赵萍儿走向灯火通明的府前大街。
抬头见自家少爷只是紧行未曾言语,赵萍儿便息了心中好奇,蹦蹦跳跳的随。
天色虽晚,可有不断升起的烟花照映,周围算不得黑。
看似平静的赵寻安,其实心神震荡,冉胜将将那句话与他来说便如晴天霹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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