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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虽然急着突破,但也不至于急到不惜一切代价的程度。”
秦尧拱了拱手,态度恭敬,语气肃穆:“灵山之主,释门世尊的位子,我真做不了,还请圣人另寻高明。”
准提并不甘心。
所谓旁观者清,他站在棋局边缘,将封神一战这盘大棋看的清清楚楚,深知若无申公豹建言献策,截教在多方算计中早就被肢解了,甚至是覆灭,哪能像现在这样,因祸得福,彻底奠定第一圣教的名位?
是申公豹让他看到了,什么叫做谋士以身入局,胜天半子。
看似简单的事情,越想就越不简单,申公豹以身入局的这步棋,是盘活他建言献策的基础。
从后往前,反推回去,若是没有申公豹以一己之力连克两城,并且带领周军不断突进,甚至说,如果没有申公豹这个人在,姜子牙就能无限制的拖住局面,从而拖出更多变数,一点点的再将截教拉下水。
因此,说一句申公豹救了截教丝毫不夸张。
如此一个精彩艳艳的有智之士,若能请至灵山做世尊,那么西方教大盛指日可待!
“能告诉我,你究竟有什么顾虑吗?”基于这种心思和想法,他十分诚恳地说道。
秦尧抿了抿嘴,叹了口气:“圣人,我和您说句掏心窝子的话,如果西方教仅有您一位圣人,这灵山之主的位子,我做一任两任的也没关系,将来物色个好的继承人便是。
三界就是人多,西方找不到各方面都合适的,放眼整个三界还找不到吗?
但现状是,西方教有两位圣人,而且,我和另一位圣人的关系……是压根没有关系,对方也不像您这样欣赏我。
凡事未虑胜,先虑败,未虑好,先虑坏,在这种情况下,我若入主灵山,与接引圣人之间的关系就会变成远的不香,近的却臭。
若是我的一些主张引起他反感,或有可能种下祸根。我这么讲,够清楚了吧?”
准提沉默了。
良久后,他轻声说道:“你说的这种情况,都是最极端的情况。现实是,生活中往往没那么多极端。而且,还有我在中间作为调和……”
秦尧摇头道:“封神之战中的种种事件,包括封神之战后的变化,令我深刻理解了七个字,天恒变,人亦恒变。
随着局势的不断变化,哪有什么特别稳定的关系呢?
若有一日,我的某些政策也触怒了您,到时候,我里外不是人,进灵山容易,出来可就不容易了。”
准提道:“言重了吧?我不相信以你的智慧来说,会造成这种里外不是人的局面。”
秦尧认真说道:“在二圣如日当空的情况下,我入主灵山后是发挥不出多少智慧的,只能是圣规申随,也就是圣人定规矩,定任务,定目标,我来做个工具人。
否则,但凡是我想做出一番成绩来,就会与二圣产生分歧。
我举个例子吧,燃灯等人为何力谏我入主灵山呢?因为他们不是西方教本土派,是外来者,而如果我入了灵山,我也是外来者,外来者们会成功抱团,如此一来他们就能好过很多。
这种派系之争,势必会演变成党争,为防止党争产生内耗,彼此间出现相互推诿,阳奉阴违,陷害夺权之类的事情发生,我会主张将两派分开管理,一派为大乘佛门,一派为小乘佛门。
两派相互制衡,内部也不会因为本土派与外来派的原因出现那种内耗,这是最利于我统治的做法。
如果本土派给我玩什么听调不听宣,我还能用外来派打压本土派,生生将他们给打服气。
但,这是建立在你们二圣都不管事儿的理想状态下可以完成的,我划分出大乘小乘,从某些方面就是在分割西方教,您能赞同这种执政理念吗?
就算您能赞成,接引圣人也能赞成吗?”
这番话,再度给准提说沉默了。
而这一次,他连继续劝说的理由都没有了。
很无奈。
他们只有完全放权,申公豹才能入主西方教后发挥出应有水平。
但西方教又是他们的立身之基,是圣位之基,让他放权都不太可能,更别说让接引放权了。
真要是放权了,岂不是将无数元会来的辛苦耕耘,白白给申公豹做了嫁衣?
凭什么啊?
他们筚路蓝缕,一点点打造起来的圣教,凭什么拱手让人?
但不放权,又会陷入申公豹说的那种局面,此局当是无解。
“可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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