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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冒顿头曼沉吟着,久久没有说话。
“单于,我们还是撤吧,现在把所有的财物都扔掉,轻装而行,还来得及走。如果再不走,等狂腑他们包围过来,就真的走不掉了。”
“扔掉?”头曼苦笑了一声:“他们舍得扔掉吗?要是舍得扔掉。当初又何必带回来,如果不是带了这么多东西,又怎么会落到现在这个地步?”
头曼连连摇头:“我们都被楚人给骗了。他扔出一块肉骨头,先把月氏王吊住了,然后,又把我们给吊住了。这块肉骨头太大了,大得我们明知道会送命,却还是舍不得扔。
这次攻破会氏城,哪一个不是了横财?他们舍得扔掉吗?”
头曼的话说得太多了,声音越来越哑,气息越来越乱,渐渐的就听不清了。
右蒲类王在想着心思,他觉得现在只能扔掉财物,才有机会逃出生天。尽最大可能的保存实力。可是头曼的话说得有道理,这些财物相当于他们几年的收入,如果就这么扔了,恐怕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可不是不丢掉,他们又很难恢复快行动能力,只能和楚军进行这种拼实力,拼消耗的阵地战,这是楚军的强项,不是匈奴人的强项,从今天的战斗结果就可以看得出来。再打下去,就算能在桓腑赶到之前击败吕释之,只怕匈奴人以后也没有实力再和楚人较量了。
他的心思很乱,并没有现头曼的异样,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头曼已经上气不接下气了。右蒲类王大惊。连忙用力的摇晃着头曼。连声呼唤:“单于,单于!”
似乎他的叫喊起了些作用,头曼的呼吸慢慢的又平缓下来,他睁开了眼睛,紧紧的抓住右蒲类王的手,喃喃的说道:“冒顿”冒叭,
右蒲类王不知道他这时候说起冒顿是什么意思,盯着他的眼睛,竭力的想弄明白。
“冒顿来了!”头曼憋了好半天,忽然冒出一句。
右蒲类王下意识的抬起头向帐门外看去,外面静悄悄的,根本没有冒顿的影子,他把头扭过来看着头要,正想问问他是不是想冒顿了,忽然一个亲卫撩起大帐走了进来:“单于,冒顿来了。”
头曼一下子坐了起来,手一挥:“让他进来。”声音果断而清晰。根本没有一丝重伤的样子。
右蒲类王不敢相信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切,惊讶莫名。
时间不长,冒顿大步走了进来,打量了一眼脸色沉静的头曼和一脸诧异的右蒲类王,曲身行礼:“冒顿见过大单于。”
“你来做什么?”头曼严厉的问道。
“大单于,我来,是为了向你们提个建议。”冒顿直起了腰,居高临下的看着头曼。
“什么建议?”头曼阴着脸,生硬的问道:“是不是嫌牧场不够大。想再要一点?”
冒顿摇了摇头,冷笑了一声:“现在不是牧场大不大的问题了,而是以后能不能还有地方放牧的问题。楚军拦在山谷里,你们攻打了一天,也没有能击破他们,居然还在这里过夜,真是不怕死吗?”
“这关你什么事?”头曼也冷笑了一声:“这些事,还轮不到你说话吧?”
“是,轮不到我说话。”冒顿扯了扯嘴角,也觉得自己有些鲁莽了。他只顾着担心匈奴人的前途,一听说头曼损失惨重,还在山谷里过夜。坐等楚军合围,就急急忙忙的赶来。却忘了自己的身份。头曼虽然解除了追杀令,可是他现在不是王子了。只不过是手下只有三千人的部落而已,在这个大营里,随便找一个部落出来,都要比他大上几倍。他犹豫了片刻,这才深吸了一口气:“我来,是长生天让我来告诉你,如果不想匈奴人全部死在这里的话。就连夜返回,以最快的度离开这个山谷,否则,长生天就会抛弃我们,草原上的骄子,也不再是我们匈奴人了。”
说完,他拱了拱手,转身出了大帐。头曼出人意料的没有下令拦住他,只是转过头看了一眼右蒲类王,右蒲类王心中一动,网想起身,却又生生的停住了,然后装作一副糊涂的样子,低下了头。
头曼长叹一声,挺直的身躯慢慢委顿下来,重新躺倒在皮褥子上,沉默了半天,这才气若游丝的叫道:“请诸王来议事。”
右蒲类王应了一声,出帐命人去传令。
冒顿看看背后了无生机的大营,无奈的摇了摇头,在塞夫等人的簇拥下,扬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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