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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王卫国分开后,梁远把两只萝莉先送回了家,晚上又在宁雷家里混了一顿晚饭,吃过之后看看天sè尚早,决定去梁海平那里看看。
忽悠小叔和257厂签了协议之后,自己把那个子虚乌有大集体的乱摊子都丢给了小叔,到现在还没露一下脸呢,实在有些不像话。
距离立夏还有半个月的时间,天已经长了不少,马路两旁满是晚饭后出来散步的人群,大部分人还是穿着万年不变的蓝绿sè工装,搞得像全市人民集体上夜班似的。偶尔还有穿着大喇叭裤,留着大背头,提着笨重手提录音机的80年代脑残非主流在街道上昂然而过。
梁远散步一样慢悠悠的溜达到了工农路,来到梁海平居住的小院之后,喊了半天也没人过来开门。梁远心说小叔可真够敬业的了,这么晚还没回家,估计和小婶都在收拾大集体那个破办公室呢。看来只能明天早点过来到工农路找小叔了。
回到家梁远意外的发现梁江平居然也在家里,梁江平看着—梁远疑惑的目光说道:“怎么,不欢迎你老子回来么?”
梁远一本正经的点了点头说道:“爸爸不在家,我和妈妈过得像神仙似的,悠哉悠哉的。爸爸一回来家里就多了一股子纪律的味道,悠闲的气氛都被破坏掉了。”
梁江平瞪着眼睛作势要收拾梁远,李远玲一听眼泪都笑了出来,一把拉过梁远说道:“这回小远可说到妈妈心里边去了,刚才我还合计呢,怎么老梁同志一回来,家里的气氛好像就变了呢。你爸就是在沙发上坐着也像根电线杆子似的,哪里有休闲的味道啊”
梁江平看着沙发上笑成了一团的母子二人摇了摇头,过了一会才说道:“老蒙段长准备提前退了,下礼拜就和我交接了。”
梁远看着在沙发上聊天的父母无聊的叹了一口气,看到桌子上有一份牛皮纸口袋随手拽了过来,眼睛一扫忽然发现纸袋上盖着鲜红sè“密”字的大戳。梁远被勾起了好奇心,举起档案袋对着梁江平晃了晃说道:“爸爸,我看了这个之后你不会大义灭亲吧。”
梁江平瞪了一眼梁远没接这个茬。
梁远好奇的抽出了档案袋中的文件一看才知道是景判英盗窃案的所有宗卷。
梁远心说这破玩意有啥可保密的,真是多此一举,随手翻了翻忽然发现了最近在路局大名鼎鼎的徐海山同志的笔录。眼下徐海山的知名度已经突破了路局的界限,向着整个铁道部知名人士的目标坚挺的迈进着。
梁远打开笔录仔细看了起来,心中很好奇徐海山是怎么评价自己当晚的行为的。
“我和黄明山是高中同学,关系一直都很好,这次到本溪车站也是应黄明山的邀请来看老朋友的。”看来徐海山很配合,没敢扯什么到本溪站视察工作之类的套话。
“我们已经准备出去吃饭了,黄明山忽然想起来有个文件要传达,就决定等梁江平巡逻回来通知完在去。”
“当时我们站在窗户附近聊天,正好可以看见派出所的正门。黄明山看到两个人影进了派出所之后对我说可能出事了,他过去看看,要是一会不回来就让我过去找他”
景判英:“我周四那天向黄段长办公室送调车安全记录表,听见黄段长打电话说,周六进来脱轨器以后就露天存放吧,我一听有新进的脱轨器,合计着自己过年时赌输了不少,看看能否偷几个捞些外快补补。”
“我抽了,我真抽了,对天发誓我真抽了,不是装的。黄段长是我的小学同学,他知道我小时候抽过的。”梁远看着这段笔录差点笑了出来。
李亚斌:“黄段长对我说库房满了,先把脱轨器放在露天货场存放吧”梁远这时才知道,那天和两只萝莉看到指挥卸脱轨器的中年大叔叫李亚斌。
库房管理员刘辉:“库房原来装着给职工过年时发放的年货,过完年就空下来了。我通知过上级说库房已经空仓了。”
看到这里梁远随口问了一句:“爸,你们段里现在谁管库房保管这块啊。”
梁江平说道:“是黄明山吧,你怎么想起来问这个了。”
梁远忽然感觉有些怪怪的,心不在焉的回了梁江平一句没什么
梁远坐直了身体仔细地看起了笔录,哪里有些不对劲呢,梁远费力的分析着……
梁远忽然发觉所有的笔录都出现了一个名字黄明山,居然比景判英,梁江平两个当事人出现的次数还要多,黄明山好像一根绳索把所有的人都穿在了一起,最终组成了这件事情的原貌。
可这又能说明什么,梁远想起上辈子老蒙段长退休了之后,自己也没有关心到底是谁顶替了父亲的位置,所有的仇恨都被景判英拉去了。梁远努力的回忆着上一世的记忆,只是隐约的记得中国高速铁路的奠基人王跨越出事之后,同他一起倒台的死党中好像有一位叫做黄明山的,文章介绍黄明山时说其是从安东铁路分局局长任上开始发迹的。至于是不是眼前这位就不得而知了。
梁远向梁江平举了举手中的笔录问道:“爸爸你都看过了没有?”
“都定xìng的东西有什么好看的,很多笔录都是你宁叔那边做的,你宁叔已经办成铁案了。”
梁江平对李远玲说道:“宁雷说了这事有部队掺和进去别说徐海山了,就算将来铁道部长想翻案都是做梦。”
梁远又仔细的看了一遍所有的笔录,黄明山果然在笔录里说他把库房已经空了的事情忘记了。严丝合缝唯一的漏洞都被主动堵住了。梁远仔细的把整件事情在脑子里过了一遍。
黄明山是景判英的同学了解其曾经抽搐,并且手脚不干净,得知景判英过年输钱之后,巧妙的通知其近期有猎物,然后通过自己的职权把猎物周围碍眼的东西都去掉,在拉着徐海山准备做最后的渔翁,从梁江平的rì常工作作风来看,夜晚按时巡逻那是一定的。至于撞不撞上景判英,撞上之后如何处理,事件如何发展,这些都是凭天由命,随机应变的。整个事件还原中唯一无法确认的环节就是黄明山是否知道,能导致景判英抽搐的外界条件。
按照梁远的yīn谋论。上辈子的黄明山成功了,小心翼翼丢下的几招闲子发挥了最大的作用。显然上天把百分之零点一的机会给了黄明山。心事浩茫连广宇,于无声处听惊雷。如此谋局气度让人不得不叹服。
有着如此高明的为官之道,未来爬上高位也是理所当然的,不过这家伙后来还是没斗过某些人啊,梁远一想到这个整个后背都凉飕飕的,这么NB的人物都败了,就凭自己老子那不足50的官场智商……梁远对自己未来的衙内生涯前所未有的悲观了起来。
揉了揉因为用脑过度有些发胀的额头,梁远心想这些推测是万万不能说的,太过于诡异和唯心了,回头自己看看也有着荒谬不真实的感觉。此时的梁远到是真心希望能找人问上一句:元芳,你怎么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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