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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狸眼睛瞪得大大,随即,它意识什么,浑身一震,嗖一下往旁边跑开,越跑越快,越跑越远。
契主:“你给我回来、给我回来——畜生、畜生啊啊啊——”
狐狸跑得飞快,经过一个熟悉的妖奴,见它茫茫然如自己先前,而它的契主如它的契主一般无能狂怒着,大尾巴一卷。
用兽语说:“契约失效,还不快逃。你想为卑劣的人族去死不成?”
妖奴本能的跟着它跑。
越来越多的妖奴发现约束自己生死的契约莫名其妙的失效啦!它们掉头就跑,能活着,谁想死呢?蝼蚁且偷生啊!
御兽门大乱,到处都是呼唤喝骂畜生的声音。
撤退的一方懵逼,这是怎么回事?怎么猫狗鸡鸭的乱飞乱跳?人追着兽跑是什么回事?御兽门不能御兽了?
很多人将目光投向半空中鲜红的阵纹。
是阵吧?
还是符?
难道是因为这个?
“咦?你们看,那个图案在扩大!”有人惊呼。
“真的,它在变大,往御兽门的内门伸过去了!”
立即有魔族下令:“进攻!所有人进攻!攻击御兽门门人!”
不管是因为什么,似乎,御兽门的杀手锏失效了。本来他们也不是来抢妖兽的,只要妖兽不捣乱,他们杀御兽门的人更方便。
真是天助我也!
杀,杀,杀。
神秘维度,扈轻也在控制着意念发疯:斩、斩、斩。
围绕着她的红色丝线皆被她的意念斩断。每斩断一根丝线,她便仿若被虫蚁叮咬一口。初时不觉得什么,斩的丝线多了,这种不痛不痒的感觉变得清楚而真实且越来越痛。有种灵魂被撕咬的错觉。
绢布进不来这里,却看得到她的神魂体上慢慢出现的变化。像平滑的玉石突然风化,被岁月腐蚀出无数细小的坑洼。
所以,她在做什么?
绢布急得团团转,勾吻掐着无情丝一言不发。
扈轻感受着疼痛的加剧,意念中的动作越来越快。这大概便是她需要付出的代价。与她自己想要做的事相比,这样的代价并不大,甚至她觉得过于轻微,感觉天地在故意放水。
她见不得那些有血有肉的生灵被那些生杀予夺的恶人拿来做炮灰。那样放肆剥夺生命的行为,与大屠杀何异?甚至比大屠杀更加的令人发指。
主从契,将一方的生命、自由、尊严等等一切全部剥夺。
天地赐予的恩惠,怎么可以成为肮脏的战利品?
如果死亡是终结一切的暴力手段,她希望——为它们争取一息的自由。
它们本是自由的出生,为什么不能自由的死去?
当他们不想死却不得不死的时候,当它们被人祸祸害的时候,同为生灵、历来是弱者的扈轻,向天地祈求:给它们想死就死的自由。
愿你的死亡,如你的愿。
为你自己而死。
这样的念头,说出来自己也觉得荒谬可笑。她不敢说,只敢做。做之前不敢想成功,做的时候不怕不成功,做成的时候也没信心能感动天。
谁知,竟真的成了。
天地无心。
天地有情。
天地若无情,又何生万物?又何来的天理昭昭因果业报?
契,既通过天地成。那么,便由天地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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