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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玲手持火折子进来的时候,当场吓得厉声尖叫。那血淋淋的脑袋,长发覆面,何其惊悚。微弱的光,也让苏离彻底的疯狂,“救命——”
火折子“吧嗒”一声落地,伴随着秋玲的厉喝,“主子,是茯苓!是茯苓!”下一刻,秋玲已经抱紧了苏离,“主子,茯苓回来了,她回来报仇了!”
苏离若失了魂魄的瓷娃娃,整个人煞白如纸,“不——茯苓死了她死了!”她拼命的把枕头被褥都朝着那黑影砸去,“她不可能还回来!她死在外头,怎么可能在宫里!不是我杀的,不是我杀的,你去找他们跟我没关系!”
林慕白在外头静静的听着,指尖不自觉的扣进掌心里。
苏离还在嘶吼着,“你去找我爹,是我爹派人追杀你,不关我的事,跟我没关系!”
“茯苓”站在那里,鲜红的血沿着指甲不断滚落,她微微抬起手朝着苏离走去。沙哑而破碎的嗓音在黑暗中如同指甲划过瓷器表面的声音,令人毛骨悚然,“你让人将我先奸后杀,还冒充是恭亲王府的人。苏离,你好狠的心。当年是你指使我去害恭亲王妃,是你让我给她下药,可是你为何还要杀人灭口?”
“来人!来人!”苏离厉声尖叫,“你走开!你走开!我只是想得到恭亲王,我不是真的想杀你,你放过我——我的孩子还小,你放过我吧!我知道错了,我错了——”
她快速的将棉被盖住自己的全身,外头响起风吹窗棂之音。
林慕白的就坐在木轮车上,就在窗外头,望着房内的一片狼藉和鬼哭狼嚎。
蔷薇轻叹一声,瞧了一眼床上的秋玲,而后默不作声的推着林慕白离开。
白复站在雨里,浑身湿透,一下子跌跪在那里没能起来。
“事情你都清楚了,这是我设计的,但真相却不是我能控制的。”林慕白看一眼白复,而后望着快速撕下人皮面具的婢女,“送她回去。”
婢女颔首,“是!”
白复扑通跪在林慕白跟前,当场泪如雨下。
“我受不起,你走吧!”林慕白没有回头,蔷薇推着她,直接回了房。
“主子为何不让她继续说下去?这苏侧妃身上,似乎还有秘密没说完。”蔷薇不解。
林慕白的指尖微微用力,捏着那枚墨玉扣子,“有些东西,已经没必要再知道了。事情到了这儿,也该有个了结。”她突然垂下头,话语说得很轻,好像累到了极点。
蔷薇不敢多问,只能小心翼翼的带着林慕白回房。
昏黄的烛光里,林慕白面色微白,视线死死盯着被风吹得左右摇晃的烛火。她说,“那一夜,也是这样的大风大雨,寒凉彻骨。”
蔷薇蹙眉,不敢多言。
而林慕白也没了下文,似乎所有的话语都已到此为止。
隔壁传来微弱的声音,“既然不想提起,就都忘了吧!苦苦执着,何必呢?”
林慕白笑得苍凉,“我放过他们,谁来放过我?”
而后除了一声叹息,再无其他。
掌心,轻柔的贴在自己的肚子上,林慕白深吸一口气,重重的合上眉眼。
容盈站在天牢内,听着外头的雨声潺潺,莫名的觉得心里焦躁,不知为何今夜这场雨,让他有种想破墙而出去见她的冲动。他厌恶下雨天,讨厌听雨声。
只因那一年大雨过后,他便失去了她。
夜深深,雨漫漫,抬头两世人。
五月出现在大牢外头,“殿下。”
“人呢?”容盈问。
五月俯首,“有十二月在,殿下大可放心。如今已经送到女子卫队的手中,相信很快就会送得远远,就当是没有这个人。”
容盈垂眸,“权当白家留条根,终归是我欠了她的。”
“这样也好!”五月深吸一口气,“少一份牵挂。”
“白少康呢?”容盈问。
“和鹤道人两个,生不见人死不见尸。”五月垂眸,“那大的一场爆破,估计不死也残废。如今还在挖掘之中,估计还得过一阵才能清理干净。但是咱们发现了夜家庄的人,不知道夜凌云是否搀和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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