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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一刻,他忽然发现,芙芙笑起来是有酒窝的。
肖常在即将走出紫宸殿时,永平帝才从回忆中抽身。下一瞬,他的理智被一种诡秘而强悍的力量桎梏失去了效用,冲动破出,“肖常在。”
肖常在当即停下脚步,转过身,“陛下。”
永平帝:“要两碗。”
初春的夜风,冷意虽不似冬日浓重,但那细细的一缕也能刺骨。永平帝穿着单薄,出门前肖常在叫他加些衣服,他拒绝了。猝不及防地忆及过去,他忽然很想去感受一下楚若芙曾体会了十年的冷。
沿着曾曾阶梯而上,终于,冷宫的门开了。被天子亲手推开的,这也是他十年来第一次踏足这个地方。
“陛下?”
当门大开,冷宫的一切陡然映入永平帝眼底,里面的人也发现了他。
两个婢子朝他行礼,动静细微,还是惊扰了靠在床头看书的女子。她循声看了过来,眉眼仍精致若初云雾一般的柔和。平铺在她肩后的长发,间中有一缕白,但总的来说,柔润又茂密。
冷宫,也没能搓磨楚若芙的美貌和柔和气度。反而是他,老了倦了。。。。。。
时间在帝后的对视中轻摇慢掠,流逝不为人知。
这期间,肖常在给两个婢子使了眼色。两人了悟,跟着他出了冷宫。
冷宫的门再度关阖,泾渭分明的隔出了里与外。
跟着肖常在出来的两个婢子分别唤做冷竹和冷珠,从楚若芙小时候就陪伴在她身侧的,又一道经历了冷宫的十年,感情自是深厚。
如今帝王来到冷宫,她们是又惊又喜。
走到僻静处,冷珠忍不住向肖常在打探消息,“肖总管,陛下这是?”
肖常在的心也是向着皇后和大皇子的,但他是帝王近侍,楚家沾的又是谋逆的大罪,他根本不敢说话。眼下局势,似乎又有了变化,提点几句也不打紧。
于是招近了两个人,以极其低微的音量,“冷宫位置偏,消息传不进来。昨儿下午,陛下已经传旨接小郡主回宫了,还是派五殿下亲自去接的。”
“眼下又带了糖水来见娘娘,帝后之间说不定还有转机,只盼着娘娘别搞砸了。”
天之骄女,从云端跌落。自个儿在冷宫呆了十年,孩子被贬西地,心里总会是有些怨气的。
“这个节骨眼儿,可不能和陛下闹啊。”对此,冷珠和冷竹也不敢打包票。在冷宫的这十年,她们娘娘真的是一次都没提及陛下。
是恨极了心被伤透了,还会这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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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万安。”楚若芙终是从怔愣中醒转,她连忙放下书,掀开被子下了床。来到帝王面前,正准备行礼,被永平帝扶住。
“孤带了糖水,一起用罢。”
“诺。”
两个人相偕来到了用膳的小圆桌旁。冷宫自是没t法同中宫相提并论,家具简单至极,空间逼仄。可这里住着的人儿素来雅致喜洁净,是以这里的一切都是纤尘不染,浮着暗香。
坐定,永平帝放下了手中的食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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