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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江雪愣愣看着递到自己面前的碗筷,一时没能反应过来。
楼映台见他不接,也停了停,才迟疑地问:“不爱吃了?”
修道之人结了丹就彻底有别凡俗,可辟谷,但顾江雪秉承世间百味美妙,辟谷过于无趣的理念,不忌饮食,就好这一口。
但分别了一年,又遭遇了那么多,楼映台忽然不确定起来。
顾江雪眼睫轻颤,心里涟漪直泛,他忍着眼眶发酸,慌忙笑着来掩饰,伸手接过:“吃,怎么不爱吃!”
他一口咬下去,在沸水中一滚就熟的鱼片入口即化,裹了酱汁,又嫩又滑。
楼映台调的是他爱吃的甜辣口,滋味顺着滑到心坎。
糟了……
顾江雪边吃边想,肯定是锅子水汽太重了,熏的他眼睛都快跟着湿了。
他努力睁着眼,不让水汽成型,也把鼻尖的酸涩压下去。
见他爱吃,楼映台松了口气。
他不好口腹之欲,就在旁边负责涮肉,顾江雪就负责吃吃吃。
顾江雪埋头吃了一会儿,端起桂花糖水来解腻。
糖水看似清澈见底跟纯水无异,实则里面大有文章,是十来种灵花灵草熬出的精华,几次滤去杂质才能明澈似水,散发着柔和清香,最后点上桂花。
小巧的花朵浮于水面,馨香雅致。
顾江雪尝了一口,就弯弯眉眼:“你做的。”
不是疑问,是肯定。
楼映台:“嗯。”
桂花糖水是好东西,能当零嘴能滋补,顾江雪从前就爱喝,楼映台不知怎的,就学会了这门手艺。
顾江雪心满意足,开心了,还时不时给楼映台喂两片,楼映台一边帮他涮肉,一边张嘴接了慢慢咀嚼,神色自然。
……用的还是一双筷子。
鲛人不敢吱声。
这谁还能看得出来少主居然是有洁癖得啊?
他看着两个少年堪比老夫老妻的相处方式,暗暗称奇:都这样了,他俩居然还没在一起?
听依依小姐说他们曾吵了个大的,可如今看来,也不像记仇的样子啊?
顾江雪呼噜着吃得欢快,一个小羽童又端了菜进来,搁下盘子对楼映台行礼:“少主,姥姥说稍后她就来教你孵蛋。”
顾江雪:“噗!咳咳咳!”
他险些烫掉了舌头,话都说不利索了:“孵孵孵孵蛋!?”
楼映台帮他拍了拍背,不理解他为什么如此惊讶。
他们学一学,以备不时之需。
毕竟蛋里的孩子要出来,都得孵一孵,天经地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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