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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与此同时,我还是察觉到了洞穴深处正有大规模的脚步声靠近,心中当即就是一凛,看来我所料不错,这条洞穴已经变成库勒格囤兵用的“粮道”,一旦开打对方势必能够找到更多帮手支援。
“为什么洞子里这么多人?”冯坤听到这动静明显吓了一跳,而我则转身拉着他就跑,小声问道,“这条通道难道就没有别的岔路吗?”如果一直按照这个频率跑下去,势必会落入重围,虽然我有绝对的信心让对方付出巨大代价,但双拳毕竟难敌四手,为今之计还是尽快找到出口为妙。
冯坤没有多说什么,带我跑进了一条隧洞的夹角,对着上面的木头支架一拳打过去,咔嚓一声裂响,我们身后的通道竟然在这一刻垮塌下来。
“快走!”支撑在这里的木头架子轰然倒塌,接着这一段通道都整个儿垮塌下来,浑浊的泥土碎石由上而下地碾压下来,那掀起的尘土将我们胸肺里呛得尽是灰尘,场面一时混乱不堪。
塌陷的洞穴中露出了一条很隐蔽的小道,冯坤拽着我边跑,随后小彩也跟随上来,这边的木头支架一倒,很快便引起了连锁反应,整个地下洞穴都有摇摇欲坠的趋势,泥屑四面坍塌,扩散的烟尘到处弥漫着。
这动静别说说血肉之躯,哪怕是钢铁打造出来的身段都极有可能会被活埋,追在后面的人群陷入了骚乱,呼喝声响成一片,华阳真人也赶不及再追上来,而是带领全员火速后退,毕竟埋伏在这里的都是库勒格精锐,倘若全都给人活埋在这里,想必这老东西也不太好回去交差。
趁着这点机会,冯坤带着我往前疯跑,临走之前,我回头凝视着坍塌下来的岩石和碎屑,不由自主地对着华阳真人做出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无论如何,他都背叛了茅山,背叛了这个我并不熟悉,却一直把它当做是自己生命中归属的地方,所以华阳真人必须得死,就算我此刻没有机会将他斩杀掉,换了个时间和场合,我也一定不会让他好过。
而察觉到我的动作,正在指挥库勒格成员后撤的华阳真人也抖了一下,抬头凝视着我,眯紧了目光好像是在跟我对峙,或许他想说,自己根本就不怕。
我没有继续滞留下去,很快便鱼冯坤跑出了即将陷入坍塌的洞穴,往前跑,一直跑了几百米,这种震动的趋势才稍微减缓了好多,冯坤累得上气不接下气,靠在石壁上直喘,喘着喘着,眼角居然有眼泪流下来。
这名茅山弟子的胆识和身手都很不错,甚至刚才我们几乎遭遇围剿的时候,他也表现出了超高的心理素质,显得十分镇定。然而当凶险离去之后,这个坚强的茅山弟子却哭了,虽然没有好像个怨妇般大声哀嚎,脸上却留下了无声的眼泪来。
我心里清楚,他之所以流泪倒并不是因为害怕,只是接受不了自己心目中高高在上的长老们连续背叛,信仰好像有些崩塌了。
我在他肩头拍了拍,示意他不要再这样沮丧下去了,冯坤擦了擦眼角,眼眶通红道,“茅山究竟还有多少叛徒,为什么一夜之间好像所有人都变了。”
我知道应该怎么回应,便叹了口气说道,“茅山大部分人都是好的,只是再好的一锅粥,一旦混进老鼠屎就会显得浑浊不堪,现在你我都没得选择,必须尽快将发生的一切都告诉上面,由尘清真人他们及时组织起有效的防御来。”
冯坤想不通,含着眼泪道,“为什么他们要袭击茅山,茅山已经避世将近三十年了,一向很少在江湖上走动,也从来没有和库勒格的人发生过冲突啊。”
我摇摇头,说我们都还太年轻,这三十年来茅山关闭山门养精蓄锐,可三十年前是否会和库勒格存在某种恩怨呢,这些事是你我所不能知道的,再者,茅山虽然走了一段下坡路,毕竟还是江湖中人人向往的修行圣地,顶级道门,库勒格所谋甚大,攻击茅山,或许能够成就他们的名声。
冯坤寒声道,“你是想说,有人打算拿我们茅山充当垫脚石?”我想了想,随即摇头说道,“未必,敌人花费了这么精力谋划这次行动,所为的应该绝不仅仅只是炫耀武力而已,最大的可能性,是他们打算前往茅山寻找什么。”
“找什么?”冯坤下意识反问。我苦笑道,“这就不是我能知道的了,我也只是猜测罢了而已,接下来该怎么走?”
虽然我有足够的信心能够在与华阳真人的交手中不处于下风,但是目前的状态,与其在地下和浪费时间,空耗光阴,还不如赶紧逃出地面上去,找到茅山的各位长老,将所有的发现都讲述出来,给他们一个警示。
奸细之所以为人所痛恨,并不是因为他们的武力有多高,而在于这帮人大脑中所掌握到的机密,尤其是像华阳真人这样的家伙,根本就是一根刺进我们心脏的毒刺,倘若不能捅破这老小子的身份,任谁都不会对他有所防备,这才是最糟糕的。
冯坤指了指前面的岔道口,说我也没下过几次这里,前面的通道太隐蔽,我就不得而知了,前面应该还有不少岔路口,走一走就知道。
我只好带他继续往前跑,茅山内院法阵密布,许多法阵机关都需要从地下开启,因此这个地方也是格外隐秘,即便是冯坤这种核心弟子都没有资格触及,走过许多分岔道口,但是我们都不敢左转右转,只是朝着前方奔跑而去。
我们的目标是能够出了外面去,然而这一番奔跑,却是越跑越黑,那通道长长,仿佛没有尽头一般,让人心底发虚。经历了之前被的事件,我们现在也变得小心了许多,猜想得到这地方或许还会有很多库勒格教众,或者与华阳真人站在一边儿的人在,因此提早收敛了气息,希望不会被人看见。
好在如此往复,途中似乎转了几个圈子,通道忽然变得越来越窄,我还以为前面是死路,正要告诉冯坤,要不咱们往后走吧。然而冯坤却显得比较激动,一路走,脸色一路纠结,走了良久之后豁然开朗,喃喃道,“原来是这样,是这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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