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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珠本就心里不自在,听了这话越发着恼:“哈?原来在玲二哥眼中,我家倾家荡产竟然不是着急的事是了,如今已经分了家,几位叔叔各自发财,哪里还用的顾及小长房的死活?左右贺二老爷算计的并不是你们家,说不定几位叔叔巴不得看长房笑话你们别忘了,你们也是三房子孙,贺家能算计小长房,就会放过那你们不成?”
沈玲止了脚步,冷冷地望向沈珠。
沈珠一时胆怯,不敢直视沈玲眼睛,心中又不忿,抬头望向前面。
沈玲虽是好脾气,也就是冷了脸:“原来你还晓得这是小长房自己的事,看来我也是吃饱了撑的,才跟着上京来。当年分家时,小长房占了六成产业,没有想着剩下三房会不会有饭吃,如今有了麻烦,倒是想起‘有难共享,来了?面皮还是莫要太厚的好”说罢,也不等沈珠反应,扬长而去。
剩下沈珠在原地,脸上涨的通红。
跟着进京的三房管事察觉不妥当,低声劝道:“九少爷,二少爷看来是恼了,快追过去吧……”
沈珠皱眉道:“让他恼去,难道我还要看他脸色不成?一个孽庶,书也没有正经读两年,不过是在族伯身边帮闲,倒是威风凛凛起来了”
沈珠虽有些心慌,却是不肯在仆人面前失了身份,慢悠悠地回了沈理宅。原本他还想着沈玲脾气向来宽和,就算一时恼了,也不会真的丢下自己不管,不想回了沈理家的客房,却是里里外外不见人影,这回沈珠才真着慌了,坐立不安,想要出去找人,又不知该往哪里去。
此时的沈玲,已经到了仁寿坊尚书府。
沈瑾还没有走,沈玲去见了徐氏后就去了九如居。
听闻沈瑾要归省“祭祖”,沈玲有些意外,犹豫一下道:“瑾哥儿不去探探相府那边的意思么?若是就这样回去,源大叔到底是长辈,父为子纲,订下什么,瑾哥儿倒是不好说什么。”
沈瑾想了想道:“先问问恩师的意思在做定夺,要是离京,不告知那边一声,也显得狂妄……”
沈玲闻言,松了一口气,不是为三房与贺家的债务扯皮,而是为沈瑾欢喜。虽说男儿立世当顶天立地,想着靠这个靠那个未免有些没出息,可是这两门亲事差别也太大。就算最后李家这头捞不着,只要借着李家名头退了闫家那边,也是好的。以沈瑾的人品与学问,只要沈源不再犯浑,只有沈家挑别人的,没有别人挑沈家的。
沈瑾本就在,沈玲又过来,徐氏便打发人过来留饭。
晚饭后,沈瑾与沈玲相携告辞出来。
天色阴沉沉的,一副风雨欲来的架势,沈瑞吩咐人给两人备了雨伞带着。
从尚书府出来,沈玲紧了紧身上衣裳,打了个哆嗦。沈瑾也抬头望了望天,道:“看着情形,这几日要下场大雨了”
沈玲道:“这天气真是见鬼了,昨日还热的人拢不住衣裳,今日就凉风刺骨。这才入夏呢,就一下子跟要入秋了似的……”
沈瑾皱眉道:“只盼着天气赶紧正常些,省的路上艰难……”
沈玲道:“还有几日就要端午节了,瑾哥儿这是打算在过节前就走?”
沈瑾点点头:“我是这样打算的,玲二哥这边呢?”
沈玲道:“自然是要与瑾哥儿一起走的,我这次上京,一是为了见六族兄,二是为了见瑾哥儿,如今都见着了,也算了了差事,也该回去了……”
族兄弟两个正说着话,一声响雷落下,眼看雨势要起,顾不得再说其他,策马疾行。
九如居里,小婢将书房的窗户关上,屋子里幽暗下来。
屋子里已经掌灯,伴着外头惊雷震震,沈瑞手中拿着书卷,只觉得有点烦躁,就起来倒了盏茶吃了。
明明沈瑾一副有担当模样,沈理也不是那种会纵容族人的老好人,可好像依旧是似乎忘了什么?
沈瑞揉了揉太阳穴,自嘲一笑。自己又不打算做沈氏一族的族长,是不是操心的太过了?他并无义气相争之心,可有沈瑾的状元名次在前对比,要是以后科举狼狈,丢人的可不单单是他自己。如今想什么都是多余的,多读书读好书才是顶顶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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