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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急吗?”
“嗯,收拾一下你的随身物品就好,其他交给我,马车也已经准备好了。”
凌萧有些机械地收拾着衣物,这就要走了吗?待被风爵带至马车旁时,她终于反应过来,靖琰他,不来送送他们吗?
犹豫了一下,还是问出了口:“我们,不向他道别吗?”
“我们,不向他道别吗?”
听不到回答,回应她的只有那落寞的眼神,昨晚于他,该是何等得难熬啊……
凌萧将眼睛看向别处,略微有些尴尬,明知道他会不高兴,但……若就这样走了,以后就再也见不到靖琰了吧?她,至少,向他道个别吧……风爵,对不起。
没错,凌萧没有放弃的打算,虽是就目光移向了别处,却始终没有再说话,更没有上车的打算,她,在等他的回答。
不出意外,风爵屈服了,轻轻一笑道:“他政务缠身,来不了了,不过,他托我给你带了句话。”
凌萧知道,风爵虽是在意她与靖琰的过往,却亦是做不出故意阻止他们见面的事,所以……是靖琰不想见她,对吧。
“哦?什么话?”强笑了笑,凌萧很好奇,连道别都懒于道的人,他会跟她说什么。甚至她还边笑边抬脚开始上车,以彰显自己的不在意,呵,他有多爱他的母妃,她又不是此刻方知!
风爵看着凌萧那赌气的举动,他想,或许这个女子,从来不属于他吧,叹了口气,道:“他说,哎拉无忧。”他不知道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怕是他们间的密语吧,这背后,又是怎样一个故事呢?
凌萧闻言,上车的动作顿住,霎时便湿了眼眶,却也只是一瞬,便头也不回地上了车,只道一句,“走吧。”
风爵跃上马车,长鞭轻扬,马车辘辘而行……
车内的凌萧早已泪湿满面,思绪回到他出征前的城门送行——
那日被他裹在披风内御风而行,她只埋在他胸口低怨:“你总是这么霸道,从来不考虑我的感受,你有没有想过,当我一睁眼就被告知你已经启程的时候,我……”
“是本王考虑不周,你别再开口了,风大。”
被靖琰护在怀里的凌萧只觉得心里一暖,便道,“好了,我就原谅你了,下不为例!”调皮的语气,仍是抹不去离别的伤感。
靖琰亦难得的回应她的孩子气,接口道:“下不为例?若真有下次,怎么办?”他试图多创造一些与她的回忆,或许连他自己都发现。
凌萧一愣,倒真没想到平时不苟言笑的他竟与自己玩笑起来了,随后便想了想道:“嗯……不管你犯了什么错,只要你对我说四个字,我就立刻原谅你。”
靖琰本是开句玩笑,却听她那样讲,还真来了兴趣,他倒好奇是哪四个字,竟这么厉害,便道:“你说。”
“哎拉无忧。”
靖琰疑惑,这是哪里找来随便四个字啊?只道她是逗自己玩儿,便伸手揉了揉她的发,轻笑道,“你呀!”
凌萧却认真起来,“真的!我说话算话!”
靖琰却只应付着“好好好……
……
思绪收回,连她自己都忘了,没想到他还记得,哎拉无忧,Iloveyou。
彼时是为了骗他说爱她,却没想到,现下却只能无端刺痛自己。
靖琰,你是叫我原谅你吗?
原谅你什么呢?
是望风崖上的残忍,还是如今的舍弃?
马车渐渐远去,那屋顶山的人却始终不曾离开,只定定地盯着马车消失的方向,喃喃道:“萧儿……”一缕银发随风飘着,心口的痛,终于逐渐消失,这意味着,她,亦从此便在他的生命中,消失了……
今日的他,着的便是与她初见之时的黑衣,那时,她身中仙人醉,而昨夜,她的仙人醉方解,这一切,仿佛回到半年前的大婚之日,而他与她,不过只做了一夜夫妻,如此而已,过往的一切被抹去,她的来与走,竟是如此相似,如同从不曾在他的生命中存在过。
飞身离开,却并未回宫,而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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