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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由得有些心虚地挪开了眼。
“师父昨晚喝得醉,这会儿大概宿醉,心情不会太好。”
小船趴在徐酒岁肩膀上提醒她,意思让她少气许绍洋两句,免得大家跟她一起遭殃。
徐酒岁以一个几乎不可见的弧度乖乖点了点头,抬脚过去坐在了许绍洋的对面,沉默地看着他——
想要打招呼,但是不知道叫他什么好。
直呼其名没那个狗胆,叫师父又不甘心。
“咳。”
期期艾艾地咬住了下唇,徐酒岁一副为难的样子坐在那里,手放在膝盖上,期盼着许绍洋能主动说些什么。
她像个等待老师布置寒假作业的小学生——
充满着一种对解脱与自由的向往,也为黎明前黑暗究竟能有多黑而揣测不安。
听见她清喉咙的声音,许绍洋掀起眼皮子扫了她一眼,将这人这副垂眉顺眼的样子看在眼里
想到昨天醉酒时,与好兄弟讨论得那些话来。
这两年他不是没有想过徐酒岁,但是眼下人坐在了他的面前,他却发现自己原来是比想象中更加想念她一些
毕竟除了她以外,再也没有人会嘻嘻哈哈地赖在他怀里,像个癞皮狗似的跟他讨价还价,能不能少画两张练习图。
人们怕他或者带着目的讨好于他或者厌恶他,再也没有人纯粹地留在他身边。
许绍洋一时间心中感慨万千,顿时生出了一些老男人才有的感慨——
然而表面上却不动声色,只是抬手推给了她一杯自己亲手泡的茶。
徐酒岁习以为常并不觉得这是多大荣誉,顺手接过来喝了一口,扫了那一盘子茶具,开始没话找话:“这套茶具不完整么,杯子好像少了一个。”
许绍洋睫毛抖了抖,续而缓缓抬起,不带感情地说:“你师弟出言不逊,惹怒了我,砸在他脸上了弄碎了。”
徐酒岁心想你脾气真坏。
然后也大胆地说了出来,也不知道那倒霉孩子说什么了他这么气。
“他说你是没见过世面的乡巴佬。”许绍洋淡淡道。
“”
算上该死的伽利略,今天一个白天第二次,徐酒岁再一次感受到了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我怎么就乡巴佬了?”
“我怎么知道,我帮你叫他过来,你问问他?”
“算了。”
她一脸讪讪地低下头,悄咪咪用眼角去扫男人的脸色,不确定自己是不是应该道谢,毕竟人家为了自己出气
可能还砸坏了一个古董杯子。
只是她下意识认为这时候道谢,许绍洋可能也不会太高兴。
所以作罢。
于是她选择扯开话题:“那个上京来的刺青师呢?”
提到这件事,原本因为宿醉头便有些疼的许绍洋露出个恹恹的表情,抬手揉了揉眉心,正想回答,这时候从外面走进来了一个人。
他手上动作一顿,抬起头看了那人一眼,点点头平静道:“来了。”
徐酒岁转过头去看,发现那是个和她差不多年纪的年轻男人,挺胖的,穿着嘻哈,脚踩aj,剃着个劳改犯的头型,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太胖了,头顶是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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