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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芝是苏州人,丈夫是上海的,喜欢苏州的曲艺,“那唱一曲吧,颜儿擅长什么曲目?”
“颜儿的《秦淮景》是一绝。”骆夫人吩咐服务生送到包厢一柄凤颈琵琶,又搬了小板凳。
这群太太正在兴头上,骆夫人要听曲,她们也捧场附和。
阮颜明白骆夫人是让她多出风头,在上流圈打响名头。
家世不够,才艺够出挑,也是优势。
毕竟叶柏南是一等一的优秀,她平平无奇会被吐槽不般配,遭人嫉妒。另外哪个优秀的男人不喜欢优秀的女人呢?骆夫人希望叶家珍视她,而不是顾及骆家的势力勉为其难的接受。
阮颜坐下,按弦调了调音色,又戴上护甲,一边弹一边唱《秦淮景》。
弹到一半,门悄无声息地漏了一条缝。
黑色的衣角掩在门缝里,门把手上多了一只属于男人的手。
筋络分明,略深的蜜色。
曲子沿着那条缝隙溢出,阮颜的嗓音温柔,吴侬软语更是媚气,走廊经过的几名男客纷纷侧目。
“徽园雇了女子乐坊了?”
“腔调好听。”其中一名男客点评,“我小蜜是苏州的,不如唱歌的女人软。”
“哪软?”他们调笑,“声音软,还是身体软啊?”
几名男客慢慢围拢上来。
门口的男人捏紧了门把手,没让路。
他们对视一眼,清楚踏入这片地界的客人是非富即贵,没必要得罪。
于是脚下刹车,又走远了。
“柏南?”叶太太微微后仰,盯着门口。
阮颜瞬间停下。
紧接着叶柏南走进来。
“母亲,骆伯母。”其余太太他不认识,只颔首。
“你来迟了。”叶太太指着阮颜,“没听到颜儿的苏州评弹。”
“听了半段,怕打扰她,在门外等了片刻。”
叶柏南披了一件长款的黑色风衣,袖子有褶痕,是刚才门缝夹的,因为包厢焚着熏香,窗户打开了三分之一,恰好刮风,他衣角被扬起,硬挺的材质飒飒生风,衬得他长身玉立,格外有仪态。
他走上前,“阮颜?”
骆夫人笑了,“柏南倒是不客气,不喊阮小姐,直接喊阮颜了。”
太太们打趣笑,“我们碍事了,要不换一间包厢吧。”
阮颜手足无措,看着骆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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