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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下车。
叼了一根烟,戴墨镜,寸头,缎面衬衫,花长裤,“赛老板在吗?”
“刚回。”
男人甩了保镖一沓美金,“引路。”
保镖恭恭敬敬。
赛木楼在最北部,名字是‘木楼’,实际上,是一幢八层‘铁楼’,周围安装了电网,摄像,哨岗。这类楼,缅北有九幢,各有各的主子,赛木楼的主子叫‘赛宝’,称呼‘赛老板’,缅北四雄之一,自诩是正经生意人,习惯正经称呼,讨厌江湖气的称呼。
而荣哥,叫叶柏文。
在缅北,六年了。
穿梭过木质走廊,叶柏文停下。
客厅,赛宝在杀鹰。
猎鹰。
一斧头毙命。
他舀了一勺鹰的脑浆,在灯光下打量,“阿荣,你猜是白的,红的?”
叶柏文靠着沙发,“黄绿的。”
“你杀过?”
“我当初在园区的屠宰场干活儿,有杀鹰的,杀藏獒的,杀野象的,我什么没见过?”叶柏文不屑。
“这一批入缅的华人,你最牛啦。”赛宝一边故障,一边咬牙切齿,“乌鸦傍上了泰国富婆,富婆在缅北投资七百万美金,帮他打击我。”他观察叶柏文,“据说,上个月,富婆踢了乌鸦,爱上一个叫阿荣的男人——”
叶柏文大口吸烟。
“是不是你啊?”
“我约了富婆跳舞,她迷我肌肉,我没碰她。”叶柏文舌尖抵出一粒烟丝,“男人钓女人,和女人钓男人一样,吃得慢,更刺激啊。”
赛宝哈哈大笑,“兄弟仗义!为我献身了。”
乌鸦开了一家华人黑工厂,男人是免费劳动力,女人送到酒吧舞厅。缅甸有高档的大场子,有廉价小场子,大部分女人在小场子,日子人不人鬼不鬼的。
叶柏文负责救女人。
第二队入境的卧底负责救男人,以及将黑工厂一锅端。
全部救出,不容易。
乌鸦太精了,一旦女人们集体转移,缅甸这么大,娱乐场所上千家,无异于大海捞针了。
因此,叶柏文不惜铤而走险。
拖乌鸦下水。
借刀,制造机会。
“缅北四雄,除了你,三雄和乌鸦井水不犯河水,你想过为什么吗?”叶柏文睥睨赛宝。
赛宝急了,“乌鸦是他们联合对付我的?”
叶柏文跷二郎腿,波澜不惊,“我怀疑是。”
“阿荣,废了乌鸦。”
“很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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