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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聚的夜晚,我赶紧将回绝议亲的“情报”告诉给慕容霜,他淡冷的神色才出现了一抹笑容。
随着逐渐长大,我能感觉慕容霜看我的眼神已逐渐温柔和炽热,其实,我亦不知从何时开始心已属意于他。
盼着单日夜晚,是我每一天最重要的事,渴望见到他,有他相伴,感觉幸福又安宁。
空气中开始有了凛冽的味道,屋内已生起温暖、舒适的银骨炭,又是一年的冬天来临,悄悄地备下些木炭,在慕容霜陪伴我的夜里,架火烤肉、或者涮铜火锅。
冬至刚过的一天,慕容霜身着一袭黑色暗缎衣袍,身披银色散发光泽的裘皮披风,从风雪里翩然进屋。晶莹的雪花落在他银白色的长发,衬得他的五官愈发出尘出众,好像刚从天上下凡的谪仙一般。
我在他的骨盘里放置一大块儿切下的烤羊腿,递上早已暖好的酒,他温润地笑着,单手接过酒器,看着我。
我眼睛一亮,对他道:“记得往日里,我在苍云山冰封大雪里抚琴,那种惬意的感觉真是太妙了,现在又是大雪天,我为你弹奏一曲吧。”
说罢,取来七弦琴。
他走到我的身旁,轻轻按下琴弦,柔声说道:“昔日都是你奏与我听,今日本座也为你弹奏一曲,可好?”“啊呀,如此,再好不过了。”我还从未听过慕容霜弹琴呢,当即欢快不已,起身静立一旁。
他欣然端坐,修长的手指划拨琴弦,琴声缠绵悱恻、如怨如诉,我的脸一红。
是《凤求凰》。
这是汉代司马相如向妻子卓文君求爱时所作的名赋。其中,“愿言德配兮、携手相将;不得于飞兮、使我沦亡。”两句,更是痴情热切。
琴曲娓娓道来,情深意切。室内通明的烛火,照得窗外的黑夜,白雪皑皑地落下,屋外是晶莹的洁白,屋内,是慕容霜为我袒露的一尘不染的真心。
最后一个音节落下,慕容霜抬头浅笑着注视我。
我的脸红嘟嘟的,有些结巴道:“你,你竟然弹这首淫词艳曲。”
他起身,牵起我的手,放在他温热的胸膛:“那星儿明白本座的心意么?”
我羞得不行,但是我一点儿都不想把被他握紧的手抽回去,我轻轻点点头,用蚊子般的声音道:“我也一样。”慕容霜开心地将我搂在怀里,我又羞又高兴地靠紧他,他的心跳与窗外沙沙的雪声甜蜜地将我的心填得没有一丝缝隙。
春节已至,国公府的内外张灯结彩,每日拜会的亲友、幕僚络绎不绝,爹爹在前院迎来送往,十分的繁忙。垂花门内,娘亲张罗着为拜会的官僚或勋爵的内眷们置宴,我也不得不时时陪伴在侧应酬,气氛十分的热闹。
一天,一位衣着布衣的江湖术士登门拜访,爹爹和娘亲倾力款待,陪同亲热地叙着话。
爹爹身边小厮将坐在星乔院中的我也唤了去,那位术士年纪不大,气质轩昂,眉眼间十分有神。
听娘亲讲,二舅父的儿子,也就是我的表弟曹歆,幼时体弱多病、八字淡弱,还一度被溺水鬼给缠上,外祖父、外祖母与舅父想尽办法,曹歆仍是奄奄一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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