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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眼睛看向殷禾带着笑意的唇角,一抹诡异的渴望窜了上来,他的喉结滚动两下,偏头躲过了殷禾探寻的目光。
“……没什么。”
殷禾这一路上跟他处得亲近,跟他又是自小青梅竹马长大的,便更加觉得亲切,此刻眼里都是毫不掩饰地熟稔和信赖,语气间带了些跟亲人之间特有的撒娇:“到底怎么了,说说嘛,嗯?”
还没等到宋书礼回答,身后便传来一道冷冰冰的声音:“你们在做什么?”
殷禾回头,看见谢迟扶着船舱站着,他今日穿了黑衣,腰封扣住他劲瘦的腰身,显得腰细腿长,纤长又凌厉。
只是他的脸色实在难看,脸色苍白,连带着平日里总是红润的唇也失去了血色,唇角微微向下抿着,像是受了极大的委屈似的。
他抓着船舱的指节泛白,视线凝在殷禾身上,沉默了片刻开口,声音冷得像冰一样道:“殷禾,你过来。”
他的脸色实在是不对劲,明春的三月,他却出了一身的冷汗,连额角的碎发也被汗水沁湿,有些狼狈地贴在面颊上。
殷禾的目光落在他的脸上,皱眉道:“你是不是晕船了?”
谢迟没有回答,只是执着地,又重复了一遍:“过来。”
看着谢迟那副摇摇欲坠,马上就要跌到水里的模样,殷禾到底还是叹了口气,低骂了一声,认命地朝着谢迟走去。
谢迟的眼神经过殷禾,投向她身后的宋书礼,两人的视线不动声色地在空中打了个照面。
他慢慢收回视线,低垂下眼睫,遮住眼中的情绪,指腹不自觉地在剑身上摩挲了片刻。
突然口中一酸,一颗酸杏子被塞进了嘴里,口舌间不自觉地分泌唾液,感觉连牙齿都要被酸倒了,谢迟口中嚼着酸杏子,垂着眼看殷禾。
好像忽然间就没那么难受了。
殷禾手中又捏了一颗酸杏子不由分说地往谢迟嘴里塞,边塞边道:“早知道自己晕船,还非要跟上来,自己给自己找罪受。”
“我乐意。”
殷禾冷笑:“杏子给我吐出来。”
白瞎了她一番好意,白眼狼,没心肝。
殷禾正想再出言骂上谢迟两句。
只听宋书礼突然出声喊了句:“靠岸了。”
船身停泊在城郊的一处竹林里,这竹林里经常有人来此赏景垂钓,不远处的路旁便开了一家简单的食肆。
殷禾本来就打算下河在江边捕几尾新鲜的河鱼上来尝尝鲜,便出了些银钱向食肆里租了吊炉和炊具。
怀水乡很大一部分都是靠着渔业为生,是以这里的姑娘们并没有那么受礼教约束,几乎人人都会脱了鞋袜,扎起裙摆下河捞鱼。
既是野趣,民俗风情亦是如此。
是以见到殷禾脱了鞋袜,露出一双白生生的小腿肚时,谢迟几乎是立刻站了起来:“你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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