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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这些年学了荀家,逐渐兴起的冰饮店,本来天气渐寒,生意冷落,要换别的买卖,此时又迎来了当年的第二个旺季。
荀攸再入雒阳时,所见便是这样一片欣欣向荣。
仿佛大汉江山稳固,天下太平。
车过南市,随行族人以及仆从,都露出轻松的表情。
大概没事吧……说不定已经解决了……这西凉兵看上去也没那么凶恶啊……在天子脚下,他们也不敢如何嘛……也对也对……
车中,荀攸与长子荀缉并坐,望向喧闹的街市,俱是无言。
荀柔搬去新居,宅中只留了一个看屋的老门监并扫撒二人,见主家有人来,俱上前见礼。
门监道,“既是太傅同族,在下这就去禀告。”
“不必,”荀攸按下手,平静道,“先不必打扰。”
屋舍自有仆从收拾,荀攸回到自己房间准备拜帖。
“父亲,”荀缉一边磨墨,一边慢慢开口,“我方才仿佛看见市中所贩之物,似如宫中款识。”
荀攸点点头。
雒阳此时之势,这一句足矣。
“叔祖”荀缉被父亲一道眼神制止,转了一道话头,“我是说,文若叔祖请父亲带的信”
“他此时未必看得进去。”
荀含光心意,只看他搬去新宅,此举足矣。
“你也不可去打扰。”仿佛知道儿子心中所想,荀攸书写已毕,回头看过去。
荀缉眉头微微一动,低下头,“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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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栋朱梁,玉阶金柱,青砖铺地,栋宇高深。
雒阳南宫殿宇数十,纵使经历宫乱,整理过后,还是有那么一二三四间可用。
这日朝会,便是在宣德殿中举行。
“啊”
伴随殿外一声变了腔的惨叫,殿中一向端庄肃穆,公卿都忍不住惊恐失色。
不消片刻,衣裾染血的男子,垂着头被拖人进殿来,丢在天子面前,其人倒在地上,一动不动,看不出是否还活着。
御座之上的天子刘辩抖得冠冕上旒珠乱撞。
董卓站立殿中,魁伟的身量显得相当威慑。
“还有谁人反对?”他睥睨公卿,一笑露出满口腥黄獠牙,“常听闻孔圣人有言,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今日谁若再有言宫刑者,便先正身以行!”
众人齐喑,即使方才还激烈争辩者,此时都没了舌头。
今日上朝,董卓拿出一份上书,请求天子废除宫刑,一则怜悯百姓,一则避免十常侍之乱再次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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