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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当时占据那个身体的人是他,也会那么轻那么轻地上药,生怕弄疼了他似的!常少祖不该是把这个小菜鸡当成他的替代品,把对他的火气全发泄在他身上,把他折磨至死吗?
“……师尊,真的有那么在乎我吗?”江不宜忽然闷闷出声,手指扣着石缝中的土块:“在乎我,为何要打我?”
[本座真搞不懂你在矫情什么,他以前打你的还少吗?]
“师尊从未打我。”
他语气骄傲极了,魔尊大人沉默良久:[……我不信。]
“爱信不信。”
江不宜翻了个白眼,歪头枕在膝盖上,脸上还挂着干涸的泪痕,嘴角却偷偷翘起,像偷吃了糖果的孩子。
习习凉风轻轻拂过水面,月光倒映在他眼中晃动的潭水,又明又亮。
第二日上午,江不宜被常少祖叫去了书房。
昨夜刚吵了架,并得知师尊其实极在乎他的江不宜,今日颇有些恃宠而骄的小别扭。
他来时,常少祖正背对他在书架上翻找着什么。
江不宜一眼便看到了桌案上空荡荡的暖玉杯,忍住了倒水的冲动,扭过头,装看不见。
常少祖转身朝他走来,手上堆着高高的书册,快要到他下巴。
江不宜刚迈出一步,打算去接,转而想到什么,又忍住了帮忙的冲动,收回脚步,扭过头,再次装看不见。
常少祖把书往桌上一扔,坐下后,倒上水抿了一口,看到江不宜一直在看窗户,皱眉道:“傻站那儿看什么,落枕了?”
江不宜这才扭过头,一眼看到他手边暖玉杯,里面已经倒满了水,拧巴的心情瞬间更拧巴了。
他走上前去,硬邦邦道:“师尊。”
常少祖拍了拍旁边位置,示意他坐下,拿出一缓缓掀开:“昨日之事,本尊想了许久,是本尊忽略你太久了。”
江不宜心头一震,听这话,师尊是要同他道歉吗?
这一刻,江不宜连推辞的话都想好了,常少祖却把书本放进了他手心,语重心长道:“你今年已有十八,本尊不该再拿你当孩子看待,是时候教你些东西,让你独自去闯荡一番了。”
独自?
闯荡?
不,他不要,他要的是一辈子和师尊在一起。
粗粝的纸张以硬挺的方式摩擦着掌心,江不宜大脑好似卡了石头,良久才回味过来。
他也顾不得闹情绪了,把手里书往地上一扔,蹭一下站起来,又急又慌道:“什么意思?我长大了,师尊便不管我了?不要我了?”
拿捏
常少祖瞪大了眼:“你怎么听人说话的,本尊何时说不管你,不要你了?”
江不宜急得要跳起来:“您话里就是这个意思!”
“别乱找茬。”
常少祖摇了摇头,不愿与他理论分毫,凉凉的目光落在被他扔在地上的书本上。
江不宜不情不愿的捡起来,力道极大就要往桌上扔,结果在那凉凉视线注视下,不得不放轻了力道,小心翼翼放在桌角,还怕它掉,往里推了推。放完抽回手,又气得背过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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