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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是因为听到了“死”,花色虫-梅花嘤嘤叫的声音更响亮,让朱利安很想把它也给丢出去。他懒洋洋地翻了个身,结果挤到胸口,让他脸色微变,烦不胜烦,最后坐起来气恼地看着小腹。
小腹现在其实还看不出来什么,偶尔摸上去,朱利安也会怀疑虫族它们的话是不是真的,因为的确是毫无感觉。
但有些变化,是悄无声息的。
等朱利安注意到的时候,就已经太迟了。
就好比现在这奶味,几乎是挥之不去。每天醒来的第一件事,朱利安就必须得先检查,基本上都得硬着头皮去挤出来。
如此再三,他的动作越来越暴躁,已经丝毫无所谓会不会伤害到自己,粗糙得那好似是什么没有痛感的豆子,搓得红肿发烫。
另一件为难人的事情,便是朱利安总要做梦。
醒来时,他已经不记得梦到了什么,就记得好热,非常热,整个人好似是被丢到火炉里炭烤一样,难受得整个人坐立不安。
——他缺少了什么东西。
这种无名的感觉迫使着他在前两天吃了大量的食物,却一点都没有满足那种空荡荡的渴望。
今天,朱利安不愿再这么做了。
他微蹙眉,警惕地观察着小腹的位置。
皙白的皮肉上,透着淡淡的粉。
摸上去时,皮肤是紧致细腻的,更没有什么动静。
吃下去的东西都到哪里去了?
朱利安困惑,但更知道自己状态不对。
伊莱克特拉说,他要学会驯服这些幼崽,而不是娇宠它们,任由它们得寸进尺。尽管伊莱克特拉说话的态度非常尊敬,更透着淡淡的担心,但朱利安还是有莫名的委屈。
这委屈是无法克制的,好似是身体的本能。
他什么时候娇宠过这些小怪物?
如果可以选择,朱利安宁愿把这些小怪物都扯出来。
他都不敢细想以后会面临什么。
难道真的要把这些小怪物们生,生出来吗?
他不知道自己的表情。
那是混杂着厌恶、怜惜、害怕等等非常复杂的情绪。
这情绪连人类自己都无法分辨清楚,又怎么能叫虫子弄清楚人类虫母是什么想法呢?
立在巢穴外,没敢进去的伊莱克特拉看着赶回来的埃德加多,在意识联结里嘀咕了起来,[妈妈的味道闻起来很苦涩。]
似乎是一想到那个苦味,伊莱克特拉的粉色头发都要褪色了,他抖了抖身后的尾巴,悄悄地退出了巢穴前的广场。
只有无数只沉默的哨兵林立在那里,注视着毫无动静的埃德加多。
埃德加多立在明暗交界处,俊美得如同神祇的脸庞在光影中透着诡异的苍白冰冷,他的鼻翼动了动,好似有什么古怪的味道从巢穴内传来。
那是宛如生蚝般腥甜的味道,强烈到令伊莱克特拉都立刻消失的气息,却没有让哨兵们有任何过激的反应。
虫族在成为哨兵之后,一切的生理本能都以虫母的需求为准,而它们既是保护的状态,自然不会有其他的异动。
但埃德加多和伊莱克特拉它们就不同。
埃德加多甚至能闻到那其中带着难以遏制的渴求。
它还没走进巢穴,那铺天盖地的欲望就已经笼罩住虫族。
那群饥渴的小崽子渴望快速长大,所以希望妈妈和父体多多接触。
它的身影没入巢穴时,伊莱克特拉已经逃到了虫巢外。
德克斯特正背着手站在那里,它正在欣赏埃德加多做的买卖——那一艘飞船已经被它拖了回来,舱门打开,虫族们正忙忙碌碌地进出,把所有能用的东西都搬了出来。
德克斯特头也不回地说道:“你被埃德加多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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