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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亮了,赵星卓与郑余生在沙滩上走着,选择了僻静无人的沙滩上岸。太阳升起来后,气温逐渐回暖,郑余生也稍好受了些。
赵星卓在药店里买了瓶装水,一包纸,递给郑余生,说:“擦下你的脸。”
这一夜里,逃亡与落水对郑余生而言根本不算什么,真正有力度的伤害,是赵星卓的那数拳,不仅是精神上,更是身体上的。
郑余生眼睛还肿着,喝了点水后,把瓶装水按在一侧额头上冰敷。
“还追查吗?”郑余生坐在便利店前问。
“不了。”赵星卓说:“买票,尽快先回江东吧,广泽也不安全。”
他们没有讨论为什么会突如其来地出现敌人,为什么对方一定要杀了他俩才甘心,巡警又是如何得到码头上的消息……这些在骤然被揭开的真相面前,都显得力度甚轻。
两人回到车站,赵星卓买好票,仍不时转头环顾四周,既确认跟踪又保证两人安全,事实上就算一手遮天的黑帮,也不敢在列车上公然持械杀人。
车厢内人满为患,嘈杂的声音犹如催眠曲,赵星卓疲惫得无以复加,再没有精神思考,与郑余生倚在一起,渐渐地睡着了。
广泽前往江东的列车朝发晚至,靠站时突如其来的震动,令赵星卓与郑余生同时醒了。
“几点了?”赵星卓揉了下眼睛。
郑余生既疼痛又疲惫,坐直身体,勉强朝外看了眼,说:“松岭站,还早。”
赵星卓起身,郑余生以为他去洗手间,便换了个姿势继续睡,车厢里的人渐少了些,片刻后,赵星卓回来了,先前是下车买了两份便当与饮料,让他坐好先吃午饭。
赵星卓换到郑余生对面,两人沉默地吃完了午饭,郑余生也彻底醒了,中途又经过两个站,乘客纷纷下车,偌大的车厢内,余下不到四五人。
赵星卓手里翻来覆去,玩着郑余生给他的六分仪戒指,一时间,两人的目光都逗留在戒指上。
“事情的起因是这样的。”郑余生开口道:“上大学后,老头子时不时地会给我安排一些事练手。”
赵星卓:“嗯,帮派接班人的实习。”
郑余生:“其中一个内容,就是熟悉分公司的业务,包括建新公司。起初我只是为家里的厂房提供原材料,包括一些从国外进口的爆炸物。”
赵星卓:“你发誓,这些话对我不再有隐瞒。”
郑余生:“我发誓,以我死去的母亲的名义发誓。”
赵星卓:“继续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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