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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逢山开道遇水造桥,硬气话当然可以随便说,不过咱们做工程,还是要落在实际。从汉阳到安陆,走马操船算下来,也就是二百里不到。但要修铁路,咱们毛估一下,少说要三百五十里。”
机车厂的车间内,一群大工坐在马扎上,跟张德围了一圈。
“铁路一里地造价是多少来着?”
老张随口问道。
“回先生,保底一万五千贯。”
“哈……”老张冲说话的大工摇摇头,“不老实啊,不要怕不拨款下来,一万五千贯要是能做起来,到时候工程结束,缺的资金部分,是你来补?”
听到张德的话,一群大工都是哄笑了一下,刚才答话的更是面红耳赤。
这几年搞研发搞工程,老油条也多了不少。有时候为了拿下工程项目,喊个低价也是常有的事情,先把工程攥到手里,到时候钱不够了,直接让甲方加钱,不加钱就完不了工。
贞观朝的甲方一般都是弟弟,除非遇上李皇帝这种,否则被武汉土木营造“小团体”硬吃,那是时有发生的事情。
但普遍甲方也只能忍气吞声,无它,有了独步天下的技术或者施工团队,想要软弱一点都不可能。
趾高气昂是自然而然的事情。
“武汉这地界,到底不比中国,山连山水连水的,还有蛟龙犀牛出没的云梦泽,这一里铁路的造价,上两万贯就算没有,但也不差多少。整个大工程算下来,七百万贯总预算是要的。”
说到七百万贯的时候,老张语气淡然,但一众徒子徒孙们都是脸色微红,神色更是心潮澎湃的模样。
七百万贯,够灭多少回突厥的?
把所有的实物税都算上,要占到贞观二十二年朝廷总岁入的百分之七点几。要是把损耗都计算进入,扔给贞观朝廷去做这个大工程,能吃掉百分之十几的岁入。
这样的工程,一个不小心,会搞出大崩盘出来,连锁反应是相当强的。
当然了,好坏一体两面,工程要是顺利,带动整个社会运转起来的资源,就不是区区七百万贯。
先行条件,朝廷是肯定没有余钱来修铁路,毕竟李皇帝手头还有三条板轨要搞定,加上之前连续几年“举债”,每年偿还本息,也是不小的压力。
现在收缩河中、西域的力量,就是为了稳住现在的财政局面。
西突厥为了脱离唐朝的掌控和灭族追杀,把整个远西搅合成了一锅粥,帝国疆域的最西段,自然就会出现一段相对和平的时期。
当然治安战还是不会少,但这年头的治安战,打起来相当的轻松,一伍唐骑能够裹挟最少一百倍的仆从军,外加一百倍的后勤奴工,也就是说,五个唐朝骑兵,实际上在河中地区玩治安战,其实是一个千人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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