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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过了许久,也许不过几息,景阑迎着她的视线,陡然笑了起来,眉梢飞扬:“乔绾,小爷知道自己风流英俊,但你也无需这样直勾勾地盯着小爷吧?”
乔绾终于回过神来,睁大双眼瞪着他:“景阑,久未相见,你的脸皮倒是愈发厚了。”
景阑轻笑出声。
二人沉默了许久,终是乔绾打破沉默:“黎国来的人,怎么会有你?”
景阑扬眉:“怎么?以为小爷是因你而来?”
乔绾凝眉:“景阑。”
景阑终于认真了几分,转眸看向远处,目光沉静下来:“我还未曾来过燕都,不带我去闲逛一番?”
乔绾看向已逐渐入夜的燕都城,街市已有灯盏亮起,华灯初上,繁华若梦。
“前几日你未曾出来?”虽说白日须得去比试,可这几日燕都并无宵禁。
景阑懒洋洋道:“也不知这大齐的禁军吃了什么药,单单将黎国的馆驿封了,说是要保护贵客。”个中缘由,他用脚趾头也能想明白。
乔绾愣了愣,蓦地想到前几日自己问慕迟,黎国来使是谁。
慕迟说,不过是些无关紧要的下臣。
乔绾不觉呼吸微紧,抿了抿唇,朝前方走去。
景阑望着她的背影,目光恍惚了下,跟上前。
燕都的夜市比起陵京有过之无不及,胡女轻歌曼舞,诗人狂放不羁,文人墨客笑谈风月,公子千金结伴而行。
乔绾行走于其中,一团雪白的绒毛飘了过来,是杨树上飘落的杨絮。
她并未在意,景阑却伸手,将她眼前的杨絮抓了住,于一旁看,如同抚摸她的脸颊一般。
乔绾看向他,下刻却陡然觉得后背一寒。
她皱了皱眉,回头却只看见陌生的街景。
“文相如今在陵京辅国,黎国比以往安稳些。”景阑的声音响起。
乔绾回过神来,睫毛轻颤,转头看向他。
“先皇临终前,曾留密诏,若新皇无能,文相可择贤者代之,”景阑轻声道,“昭阳公主被软禁府中,前不久禁令方才有所松动,听闻过段时日会同一位无名世家的幼子结亲。”
“只是长乐公主府仍空着,有人时不时前去清理一番,一切如往常。”
“你常去的毓秀阁的老板还为你的离去伤心了好一阵。”
“你常吃的那家点心铺子的老板娘也抹了眼泪,说长乐公主出手大方,还替她赶跑过混子。”
“陵京的百姓们也都知晓了,长乐公主捐银二十万两,几乎将府库都捐空了……”
景阑像是知晓她惦念但难以问出口的一切,边走边低声说着,将她离开后的陵京,一点一点地讲给她听。
乔绾听着听着,眼眶不觉红了。
那些曾在陵京打马游街的过往,一幕幕走马观花般于眼前浮现。
直至最后,景阑的脚步停了下来,转眸看向街边挂着花灯的摊位,良久伸手自怀中拿出一只半个手掌大小的布老虎来:“还有这个……”
乔绾不解地看着布老虎,只觉得很是眼熟。
景阑笑:“花灯对诗。”
乔绾睁大眼睛,瞬间记了起来。
那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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陵京街市,景阑对诗得了枚花蝶银簪,而她得了这只布老虎。
可那晚分开前,他却将布老虎抢了过去。
乔绾伸手将布老虎接了过来,老虎身上沾染了些深色的难以清洗的血渍,针线也重新缝过。
景阑的目光却不觉落在她拿着布老虎的手上,那道横亘在手背的疤痕如此显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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